郁云霁没有理会他探究的目光,若是不想达成男主黑化将她一剑穿心的结局,便要实行放养政策。
指尖触上他白腻微凉的腕子,他的皮肤过于细腻些,红绸绑得又紧,腕上的一道道红痕渐显,她费力地解着,一边听他嘲讽。
“绑的时候如此顺手,照理说是做惯了,怎麽解开都不会吗t。”
“也是,王女向来是只管绑不管解的。”
“是啊,你可是我解的第一人,”郁云霁将红绸扯开,顺势道,“女主……皇姐快要议婚了,你还是表现的好些,早日和离为好,否则可是要做侍了。”
幽朝常有三夫六侍,良籍侍人等同妾室,若非得宠,是没有什麽地位可言的。
孤啓这等疯子,怎会容忍同旁人共侍一妻,怕是要先将正房杀了再说。
孤啓果然安静了下来,他活动了活动挂着红痕的腕子,许久才喃声道:“恭王殿下才不会,我孤家男儿,定能抓住她的心……”
郁云霁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是是,所以我们相安无事些,你到底还是我未来的姐夫。”
不进行囚禁剧情,孤啓便不会黑化,更不会对恭王死心塌地。
这就意味着,她能活。
她没有打破孤啓的幻想,更不曾告诉他,恭王夫的确是孤家人,却不是他,而是他最厌恶的继弟。
本来女皇宠爱原主,想她早些成家,便无视祖宗规矩,定在了女主之前,定得便是孤家最受宠的继弟。
原主臭名昭着,这等专治小儿夜啼的名号,哪家男儿郎听了也是不愿嫁的,孤啓算是替继弟嫁过来的,他满心的盘算在此彻底崩盘,如何不恨。
孤啓摩挲着腕上的红痕,看她捏着红绸轻轻皱眉,似是在想什麽。
“你究竟想要什麽?”他紧紧攫着郁云霁的眼眸,像是想从中发现什麽。
郁云霁被他唤回神:“……想要好好活着。”
看着孤啓面色愈发怪异,她改口道:“想寻遍天下俏夫郎,游山玩水,自不能被婚姻所束缚。”
“嗤,也是,”孤啓将她触及过的系带拍了拍,似乎她是什麽极髒的东西,“菡王胸无大志,也就这点志向了。”
郁云霁温声提醒道:“和离。”
“……知道了。”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孤啓冷脸下了榻。
他侧身擦过之时,一股淡淡的荼蘼香味像是一个小小的鈎子般,勾着人的心,郁云霁可不敢对他生出半分旖旎的心思,否则她真怕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别人穿越是金银珠宝美景良人,她穿越是和疯批诡谲暗涌,郁云霁快碎了。
来不及思量太多,园外有人唤她。
“殿下,今日该回宫面见圣上了。”
孤啓拢了拢方穿好的春衫,睨着她:“你要穿着喜袍入宫吗?”
郁云霁心中不免有几分没底:“这就换。”
到底是要见原主的生身母皇,她如此疼爱这个幺女,只愿这趟能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