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穷文富武。”这马文才从小也是习得一身武艺。区区书院山墙哪能难倒他们两人。
门外沙石被月光照为银滩,沙沙竹叶,婆娑而动。初夏夜间朗朗清风好不自在。马文才因喝了几杯酒此时更觉浑身烫,便赤膊着上身把衣服扔给乐福拿着。
乐福带着少主人往坍塌的茅草屋那边走,竹叶声大,两人不用捏手捏脚倒也自在很多。
两人在竹林走了了一炷香时间。就见前方有点子星光影影绰绰。
两人都看见窝棚中似有一点灯光,主仆两人停下脚步。
马文才拍拍乐福不让他出声音,自己却忍不住激动想笑。这竹林这样密实,若不是经常来这里,哪里会知道这个的地方的存在?
两人此时蹑手蹑脚,半蹲着靠近,从那破窗看去。只见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背对着窗子,站在对面门边。
那左边站着的人身量瘦长,右边的站的人比左边的身量矮上一头。
马文才暗喜:”看这身高应该是一男一女无疑了。只待两人转过脸来,才能坐实了。“
此时左边男人背身道:”你切不可自责,都是我的错。我绝不是那不负责任的人,这点子骨气我还是有的。“
右边得低声道:”我心里是很欢喜的,这孩子我视为命根子。公子你别因为这事苦恼,你当时糊涂,我是自愿的,就算你不认我腹中胎儿我也不会说出去。我有这个孩子,就像你永远陪着我一样,我无怨无悔。“
蹲在窗下的主仆二人嘴巴张大,呆若木鸡。
马文才暗惊:”这是珠胎暗结了,竟让我碰到这样奇事?二人倒是转身啊!”心里着急,更不自觉的扬起脖子仔细看去。
那左边人侧身担忧道:“你越这么说,我越无地自容。我现在心有些乱“,说完扶着额头叹气。
右边那人也测过半个脸道:“大家族中都有这事,我自愿的。”
马文次仔细辨认左边人的面容,昏黄灯火,影影绰绰,虽是侧脸但也基本确定了。
有虫蝥掉进后乐福的脖颈,惊得他‘哎呀’大叫一声跳起来,慌乱脱衣服乱甩。
茅草屋内瞬间黑灯瞎火。只听得屋内悉悉索索,只有乐福还在棚外将袍子抖来抖去。
借着月光看见一人影从房中跑出,进了竹林不见了。
马文才大叫一声:“有人,站住!”
说时迟那时快,借着酒劲,两个快步进茅棚,堵在门口。
棚内烛台再次亮起,拿着火烛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山伯。马文才赤膊上身,讥笑道:“我刚才看见这棚中有两只鬼,现在看见是一个人啊。”
乐福敞着袍子跑来道:“公子,我看往竹林里跑一人了。”
马文才像没听到这话一般,拦着想往竹林里冲的乐福。得意的看着面前拿着烛台的梁山伯。
梁山伯见马文才赤膊上身,身材魁梧高大,英气非凡。白皙的国字脸,剑眉星眼,黑瞳盈盈,鼻梁高挑颇有男子气概,心中突生羡慕。
两人在郊外见一面,此时梁山伯再看马文才有讥笑之意,断定刚才屋内的谈话他都听了去。
他故作镇定,拳头紧握,决定死也不认。
马文才看出梁山伯的紧张,更像是老虎捕到羚羊般,不着急先戏耍一般。
他伸开双臂,乐福会意的伺候他穿上上衣。
两人这样沉默,对峙了几分钟。
马文才穿好衣裳缓缓开口道:“你们也真是大胆,竟敢在书院珠胎暗结,这要是捅出去你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么?”
梁山伯抖了抖袍袖道:“马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马文才呵呵笑两声,眼神看着他道:“没有捉住那人,你便不认是么?你倒是乖,我想跑掉的那人可瞒瞒不过十个月。”
梁山伯喉结轻动,缓声道:“马公子眼睛花了吧。”
马文才道:“原来你知道我是谁?“轻笑点了一下名道:”那人是祝英台?“
梁山伯的脑袋犹如被重击一般,扶了一下墙,似乎有些站不稳。
怒视着马文才,久久道:“你不要污人清白,你什么都不知道。“
马文才走近他,两人对面而立虽高低相同,却有纤瘦和精悍之别。此时梁山伯再坚持,仍感受道一种力量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马文才低声道:”你们没死在路上,说不定会死在这书院里,你要是现在求我,我或许能放过你们。“
梁山伯盯着马文才的眼睛,见他眼中满是嘲笑与戏弄。便后退一步施礼道道:”路上多谢马公子仗义相救,但马公子现下说什么我的确是不知道。“
马文才看看瘦弱的梁山伯,鼻孔出气‘哼’了冷笑一声,挑眉道:“我以为你知道路上救你的是我啊!我以为你没长眼睛,认不出我是谁呢!”
马文才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梁山伯,看他还能撑多久。
突然乐福看着门外有一高大黑影闪出,便拿手指着嚷道:”哎呀公子,好像有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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