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得利无糖乌龙茶真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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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衡东今天三十三岁,称不上高兴也称不上不高兴;但在搂着刚认识的身娇体软美人打算滚上床的时候被一本从天而降的破书砸的阳痿的时候,事情就由不得他高兴了。
房开了,鸡儿软了。简衡东把鸡巴塞回裤裆的时候隐隐作痛,额头青筋跳了下,然而让他在开房对象眼皮子底下检查鸡巴战损情况实在是挑战底线。他憋着气用被子将露出大片肌肤的女人裹好,随口胡诌说刚刚脱了裤子之後想起今天农历十七,忌开房宜参拜,他得赶在好日子的最後几个小时回家给祖先上香。
眼看着那根筋肉虬结的大鸡巴突然萎掉的美女:“……”
第五次向约炮对象确认只有他能看到这本封皮散发着三无气息的地摊小说之後,简衡东只能捏着鼻子拎起外套和书推门离开。他起身时僵了一下,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骂娘:破皮的龟头和纯棉布料摩擦,男人都懂的疼。
临走时他想起什麽,摸出一张名片亲吻了下随手丢在床头柜,那张绣着暗纹的白色纸片向前滑了一段距离,精准的停在女人手边。他天生唇形微翘,是适合接吻的形状,配合着高挺鼻梁打下的阴影,低垂着精致眉眼亲吻无生命的纸片时实在有说不出的色情。床上原本抱着被子碎碎念的美女就没顶住这样的美颜暴击,慌乱中移开视线,悄悄红了脸。
简衡东从小好看到大,已经习惯了身边人时不时对他这张脸发呆。眼下他确认自己即使走路姿势怪异仍然帅的天妒人怨,满意地准备离开,刚推开门就听到背後压低嘟囔的女声,
“……鸡巴看着大,还不是和人一样中看不中用。”
简衡东:“。……”
他面不改色地走到前台退掉了开房的押金。
简影帝浸淫娱乐圈近十载,看到多难看的剧本都能面不改色地翻着花样骂娘。他长这麽大,实在难找出连他都骂不动的东西,然而在三十三岁的这个晚上,他坐在车上翻开这本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丶标题是放大的二号花样字体的小黄书时明悟了:剧本虽然难看,但能播,手上的小黄文不光难看,还不能播。
这就很尴尬,他从未设想过文字能以这种方式排列组合。标题起的更是才华横溢,书香门第出身的简二少根本搞不懂这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哪一种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文学流派——《霸总的禁脔小偶像:玩转娱乐圈》。他约炮一直你情我愿,器大活好,用过的都说好,不明白为什麽会天降正义折磨他的鸡巴和眼睛。然而这本除了他没人看得见的地摊货实在出现的有点玄,由不得他质疑,甚至没给他第二个选项——要是他不带走这书,下次脱了裤子的时候此事重演怎麽办?他不是十八岁高中生,鸡巴比钻石硬,再砸一次怕不是再起不能。
他一目十行浏览过从第二章就开始有的嗯嗯啊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连嗯嗯啊啊的主角名字都没记住;满屏单调的叫床简直是种精神折磨,这主角出场三章滚了两章床单。简衡东啪的一声合上书,纤长十指在这封面几个桃心一样的大字上来回敲击,他叹息一声向後仰倒,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太阳穴突突跳,他合上眼睛,几个小时前喝下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浪潮一般的困顿浸泡着他的思绪,简衡东几乎要就这麽睡过去——
他听见声音。
你必须——什麽?
不然你会失去——什麽?
简衡东从浅眠中惊醒。
简衡东活了三十几年,天老大他老二,威胁这件事在他这从来都打个问号——能用来威胁他的人和事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上一个尝试这麽干的还是一家三流娱乐公司的狗仔,拿着他和汲谦一起从他家出来的照片造谣他被包养想敲一笔钱。简衡东很大方的让他敲了一笔,然後为了以示公平和尊重,用锤子敲掉了狗仔满口牙;这事他没告诉汲谦。汲谦下手会比他狠,他这个竹马向来也不是什麽好人,简衡东大概也不是,只是他心里会有杆秤,会有顾虑。
但汲谦,汲谦是条疯狗,他从来不懂汲谦在想什麽。他有时候觉得,汲谦没有顾虑。
他得替汲谦顾虑。
想到汲谦,简衡东心里郁郁。汲谦是他的挚友,是他的半身,他无法割舍掉的存在——他本以为是这样,或许十年前是这样,但他们现在长大了,两个成年男人自然不能无话不谈,至少性欲和爱欲再也无法寄托于彼此。感情是个饼状图,分出来爱与性,分出恨与死亡,剩下的浅薄情谊也只能勉力维持着浮于表面的朋友关系。
他再也读不懂汲谦的情绪。
汲谦从几年前就开始疏远他,本应该从青春期就拉开的社交距离延迟了十年到来。简衡东简直想和汲谦打一架,然後掐着他的脖子质问或者被他掐着脖子质问,质问你怎麽能丶怎麽敢离开我。或许本应如此,汲谦是疯狗,更凶的像狼,恨不得从所有人身上咬下块肉。
他本是那个例外;他有什麽资格一直做那个例外?
这就是他为什麽自己在外面过三十三岁的生日:汲谦已经好几年没有自己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邀他过去吃,于是家里让他回去吃饭他也没什麽心情地拒绝掉了。
他一开始不过生日,是汲谦拉着他过,就像他一开始也不习惯汲谦在他身边转圈圈,是汲谦让他习惯。汲谦把他的生命挤掉一大块,用自己的存在填满。现在又打算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种好事?但他也只得放他走,汲谦好久没叫过他“东哥”,这小孩已经不把他当哥了,他即使操心也无处着力,没办法厚着脸皮把人家当他没血缘关系的弟弟。
要真是他亲弟弟就好了,现在就抓住摁在腿上把屁股打烂。
简衡东心尖好像被掐了一把,又酸又疼,咬着雪茄屁股半天都没想的起来点燃。良久他叹口气,又叹口气,简直被自己的少女愁绪刺激的起一身鸡皮疙瘩,炮都没打,哪里来的贤者时间。可想到他,又似乎时时刻刻都是贤者时间。简衡东把自己折腾得半点脾气都没了,干嘛都好,总之不要再想起那个小混蛋——他手头只有这本破烂书,为转移注意力,他直接翻到了结尾。
从这里开始,事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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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不喜欢提双洁但攻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