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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前夕（第2页）

在画子墨的请求下黑雀没有带着他马上飞回去，二人漫步在梯田内无言地走了一段路，看着头顶的太阳逐渐往西去。

“如果。”画子墨忽然开口，偏过头看着地上的杂草，“如果落在你房间的人不是我，是其他人类，你也会对他这麽好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後悔了，闲着没事做这种不可能的假设干什麽。

“没有这种可能。”黑雀不出意料的给了他这个回复，“落在我房间的人类是你。”

“也是。”画子墨轻笑着回应。

“也不是所有人类都会画画，我也不会喜欢所有人类。”黑雀没有终止话题，继续顺着刚才的话说。

“你为什麽会喜欢我？”画子墨听到“喜欢”两个字微微擡头。

他想到了刚来到这个世界告诉黑雀“喜欢”是什麽的事，知道黑雀现在说的喜欢很单纯，也没有多想。

“唔……”黑雀被难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思索。

“因为我给你修翅膀了？”

“不全是。”黑雀摇摇头，“你对所有画也都很温柔。”

“可那些是任务吧……”画子墨艰涩地说。

若在是平时他就略过这个话题不谈了，但现在气氛正好，他又收到了珍贵的礼物，内心有种冲动莫名驱使着他问清楚。

“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在食堂的时候。”黑雀边回忆边说，黑色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他，“那个系统在说圣器支架的信息时你打断了他的话来关心我的翅膀。”

“如果只是为了任务的话，你不会这样做。”

“……好像……是这样……”画子墨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麽，嗫嚅着说。

“那个隐藏任务也是在你帮助九尾狐後才开啓的。”黑雀的嘴角弯了弯，“就算没有任务，你也会这样做。”

“……对……”画子墨越来越恍惚，顺着他的思路应着。

“但有这种想法……也挺正常吧？也有人类会和我一样去帮他们。”

“……是正常的吗？我不知道。”黑雀茫然，看着画子墨无神的瞳孔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遇见的人类不同，事情发展的方向就会不同吧？毕竟每个人类都是不一样的，看这个世界的画就能看出来，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灵魂。”

“我对其他的人类并不感兴趣。”黑雀继续耐心地说，“只有你和我有在这个世界的共同记忆……记忆是很重要的。”

“所以你是最特别的人类。”

画子墨看着黑雀的眼神越发复杂，他感觉手中的画又烫又重，让他心跳微乱。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温柔吗？”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然後想和我当朋友？”

“……不是。”黑雀皱起眉头，艰难地想了一会後又摇摇头，“不全是。”

“是丶因为你。”他在困惑要怎麽解释，眉头皱得死紧。

“因为我？”画子墨怔住。

“你在画画的时候。”黑雀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他的嘴角，“这里是上扬的。”

“而且。”他看着画子墨一眨不眨地盯着画子墨弯了弯嘴角，指向他清秀的眼眸，“你的眼睛在画画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就像燃着火焰，充满着生命力。

“我一开始很喜欢丶那样子的你。”他慢吞吞的说，边思考边补充着遗漏的表述，

“但现在，就算你不画画，我也很喜欢。”

……

回去的小路又变得漆黑，晚霞漫上天边，画子墨的大脑是木的，木到月亮挂在天上才回过劲来。

木窗前的窗帘很好的遮挡住清透的月光，黑雀睡得板正，胸膛因均匀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砰砰这回四仰八叉地睡在他们脚边，文字泡也是黑色的关机状态，徒留画子墨一个人在静谧的夜中心如乱麻。

他放慢动作又打开那张画，伸手抚摸着那些扭曲的线条，将指腹停在被黑雀画的很大的眼睛上。

那些扭曲的线条现在在他看来变得可爱无比，或许是夜晚放大了人类的情绪，他甚至産生了想把这张画裱起来的冲动。

“他真的送给你啦？”文字泡醒了过来在他耳边问，声音压的极低。

画子墨轻轻点头，房间内太暗，他此刻的表情在文字泡看来阴晴不定的。

“……他想让你开心才画的。”文字泡注意着他的神色为黑雀辩解，“虽然看着……呃……”

“我不对劲。”画子墨扶着额头喃喃道，没注意文字泡说了什麽。

有什麽事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悄悄侧目看着黑雀的睡颜，只看了一眼就快速将目光收回，心绪纷飞，根本理不清自己的心情。

“……什麽？”文字泡不解，“你不舒服吗？”

他打开系统扫瞄着画子墨的身体。

没大病，很正常，死不了，就是心率有点高。

“没有。”画子墨清了清嗓子，举起那张画正色，“我想把他裱起来，你觉得放哪好？”

“……好吧。”文字泡古井无波，关闭扫描画子墨身体状况的系统，

“你确实不对劲。”

人脑真复杂，我不懂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