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伸手,指尖划过宋时归的耳垂,她手中的弓箭差点脱手。
“陛下“她往后退了半步,却撞上男人温热的胸膛。
龙涎香混着松柏的气息笼罩过来,金线绣制的披风将她整个人裹在阴影里。
“朕今天猎杀了一头白虎……”
他回过神,立刻撤回手,随即,像是邀功似的,眉眼得意,神采飞扬。
“恭贺陛下。”
“宋小姐的箭尾羽都乱了。“低沉的嗓音震得耳膜发麻,景隆帝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箭囊里的箭矢,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翎毛。
不远处传来淑妃摔断簪子的脆响,宋时归垂眸看着草地上摇曳的碎玉,突然想起三天前废太子玄澈塞给她的密信。
“三日后,卯时三刻,猎宫西北角门。待周策安的军队过了黑水河,这江山就该易主了。“
此刻景隆帝的手正搭在她腰侧调整弓弦,鎏金扳指硌得她生疼。
宋时归数着帝王脉搏的频率,忽然发现他今日束发的玉冠,与上一世秋猎时自己亲手雕的那顶一般无二。
真真假假,她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陛下!“
禁军统领的惊呼撕破暖阳,第一支火箭扎进帐篷时,宋时归的袖箭已经抵住了景隆帝的后心。
可她还没发力,整个人就被拽进滚烫的怀抱。
“护驾!“
金吾卫的盾牌撞在一起,箭雨泼天而下。
景隆帝反手劈开射来的弩箭,猩红披风卷着她往猎宫退去。
宋时归闻到他颈侧的血腥味,方才那支擦着锁骨过去的冷箭,在玄色常服上洇开暗红。
为什么?
不是说三日后起兵吗?
这也太快了,废太子玄澈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景隆帝撕下衣摆包扎伤口,闻言轻笑一声,沾血的手指抚上她颤抖的唇:“别怕。“
她抬眸明媚一笑。
我不怕。
我策划的叛乱,我怕什么?
轰隆巨响震得琉璃瓦簌簌而落,叛军的攻城槌撞向列宫城墙的朱漆大门。
宋时归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到掌心,却被景隆帝突然握住了手腕。
春风依旧吹拂着猎宫周围的山林,然而此刻的猎宫却被一片肃杀之气所笼罩。
谋反军队如汹涌的潮水般攻向猎宫,喊杀声震耳欲聋。
猎宫前的空地上,金吾卫们严阵以待,但面对如狼似虎的谋反军队,他们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哐当!”
城门打开,叛军涌入,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战场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
景隆帝身着金色龙袍,身姿挺拔地站在前方。
他的脸色阴沉,目光中透着天子的无惧和威严。
羽箭时不时地飞过来,形势越发严峻。
“陛下,叛军来势汹汹,我们恐怕难以抵挡!”一位金吾卫将领满身鲜血地跑来禀报。
景隆帝脸色不改,“朕的金吾卫岂会轻易言败!死战到底!”
说罢,他抽出腰间佩剑,加入战场。
他的动作凌厉而果断,每一剑都带着帝王的威严和愤怒。
宋时归半倚在列宫大门,她只知道周策安武力值强大,原来景隆帝也这么强啊。
他会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