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兵台?!
方才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得到验证,晁厚德心里咯噔一声,暗兵台威名赫赫手段狠厉,最主要背靠的是魏帝,都城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确认封单明的身份。
晁厚德挥开刘峰,出口的音量不受控制地变大,“你是暗兵台的人?”
封单明从胸口掏出一六的令牌,举向晁厚德,面无表情道:“晁将军似乎有些意外,就不知是真是假了。”
晁厚德看清令牌的一瞬间冷汗直冒,心跌入谷底,他的眼睛从漕兵和刘峰身上收回,即使现在明白入了套也于事无补,以暗兵台护短的一贯作风,尤其来人是暗兵台中最难缠的一卫,他今晚即使脱掉一层皮也怕是难以脱身。
晁厚德眼下能做的,只能是死咬住不承认,才会有回旋的余地,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相貌平平的封单明道,“一六大人,那些人并非是我出手所伤,此事与我无关。”
封单明收回令牌,眉毛微挑,“既如此,晁将军不妨说一说,是谁动了我暗兵台的人。”
晁厚德转头视线对上同样看过来的刘峰,没有任何犹豫将人推了出去,“是他和那些人动的手。”
“大人?!”刘峰一脸不可置信转头会看晁厚德,他完全没想到晁厚德会这么做,在推力下走了几步,他才转身跪向晁厚德,“大人,我对你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背叛,刚才也是为了保护大人才动的手,那些漕兵都能替我作证,大人——”
“没人反驳,看来晁将军此话不假。”封单明转头看了一圈,引得在场漕兵戒备警惕,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原来这些人是漕兵。”
见晁厚德对他不为所动,刘峰立马爬向封单明,急声道:“大人!大人!我可以戴罪立功,我可以证明,他们确实是漕兵!”
闻言漕兵中有些异动,不过很快就平息了,封单明毫不在意地走向刘峰,“你怎么证明?”
刘峰动作慌乱地把手伸向怀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他满头大汗地道:“大人我有,我有证据,我真的有!”
话音刚落,东西终于拿了出来,刘峰不敢抬头看四周,低着头举起手臂继续道:“这里漕兵只是一少部分,还有其他人在另外一个地方。”
封单明伸手接过小布包,打开一看确实是能证明漕兵的东西,将证据递给身后七一,轻扫一眼顿了下之后道:“记他戴罪立功。”
刘峰没听出其中的异样,激动地连忙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让七一把人弄走,封单明随后看向晁厚德,道:“晁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
晁厚德皱眉,“一六大人,晁某自认清白,不知大人还想听什么?”
封单明声音冷下来,再次放出杀意,“晁将军真是为脱罪不择手段,以为我暗兵台是吃素的,真当我不知道宁国公把他的人给你驱使了。”
“既然晁将军没什么想说的,就没必要说了。”封单明抬手制止晁厚德开口,神情冷酷道:“七卫听令,晁厚德与尧州漕粮被劫一案案犯宁国公关系密切,证据确凿是为从犯,即刻捉拿归案。”
封单明道:“若负隅顽抗,就地处死。”
接到封单明看过来的视线,赵同知一激灵,连忙解释道:“下官看晁指挥使形迹可疑,只是跟来查探,绝不干预大人捉拿罪犯。”
说着他带着自己身后的士兵退到了甬道之外,传闻暗兵台办案从不让外人插手,赵同知退走,倒也无人感到奇怪。
先是骤然知悉宁国公因漕粮被劫案被抓,又听闻自己顷刻间被定罪,还是不论生死地抓捕,晁厚德怒火翻涌,沉声问道:“枉我以为暗兵台断案公正,现在便是不清不楚将我定罪?”
封单明也沉下脸,“公堂上自有罪证,休要无畏挣扎。”
“动手!”
话音未落,七卫全部有了动作,直奔晁厚德身后,封单明扫了晁厚德身后两个箱笼一眼,径直对向晁厚德,他几招之后又将人引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不多时,两人便过了百招,打得可谓是不可开交不相上下,这时一旁的七一一掌将易柳击成重伤,倒地后顷刻间吐血晕死过去。
随后,七一奔向封单明,与他一起对上真的负隅顽抗的晁厚德,封单明和七一对视一眼,七一微不可查地一点头,紧接着也一掌击向了晁厚德。
晁厚德避无可避,在两人落地之后,倒在他们脚边,喷出一大摊血后晕死了过去。
将晁厚德的人都解决完,封单明这才将视线放在一旁至始而终从未插手的漕兵身上。
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他一挥手,只道:“全都带走。”
说完,封单明在一旁随意瞥了一眼七卫抓人,便转过身将目光落在地上,背对着漕兵整理打斗中散乱的衣物,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一六,小心!”
封单明手上动作一顿,抬起眼睛后才转身闪避,顺势躲过了迎背一击。
顺着声音望过去,七卫那边已经和漕兵交上手了,封单明回过头,避开另一人刺过来的剑,皱起眉头沉声道:“漕兵没有这身手,你们是何人?”
偷袭封单明的人再次上前,且攻势凌厉,闻言,他只道:“到阎王那去问。”
封单明看着两人招式与晁厚德带来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一个转身被打伤之后,对方漏了破绽,他突然道出对方身份:“徐番家奴。”
两个家奴神情一凛,对视一眼后,出手的招式更加狠辣。
似乎不打算隐藏,甬道墙外又出现几个人,封单明认出那些也是家奴,立即高声召集七卫,“有诈,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