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侧开了些身子:“实不相瞒,你的人全部躺在地上睡大觉。”他停顿了下,立起手上的匕首,尖锐的刀尖在阳光下投射出影子,印在桌面上。
县丞撑着桌子支撑微微颤抖的身体:“你,你是昨夜那个贼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贼人。”他轻喃着,抬起眼笑道,“杀人灭口,放火烧屋都是你的作为,我只不过进来做个客,这个罪定有些重了。”
县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凡事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本官杀人。”他拍着桌子,语气逐渐变得有底气,“府衙不欢迎你来做客,滚出去。”
姜时镜不以为然:“我昨夜说过,带五十个人到村庄来,你不来,这个位置就做到今天为止。”
他手腕用力,将匕首掷了过去,插在桌面上。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县丞身体一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你知不知道威胁朝廷命官是死罪。”
少年踏进屋内,一步步走到桌前,双手撑在两侧俯视他:“现在知道了。”
“既然知,知道,那还不快,快……”
姜时镜:“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我威胁过朝廷命官了。”
县丞呼吸一滞:“……你,你大胆。”
他取过匕首,锋利的刀尖对着县丞皱褶的脸,面上的肌肉因无法控制而不断颤抖,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贼人的笔画有点多,你忍一下我很快就刻完。”
县丞:“大胆,你若是敢动手,本官让你死无全尸。”
姜时镜动作一停,他直起身挡住门口钻进来的阳光,神情莫测:“死了后跟山上那些尸体埋一起?”
县丞怔住抬起头,眼内闪过不可置信:“你在胡说什么。”
他用刀尖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实话告诉你,这把小刀上沾着的人命比你这辈子加起来杀的人都要多。”
“还是说你想试试被一刀封喉是什么感觉。”
这话他说得轻飘飘,像是几句无关紧要的言论。
县丞看向被他挡住的门,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前来营救自己,说明府衙内的人确实都如他一开始所说被打晕。
眼底滑过一抹狠戾:“你今日来恐怕不是为了实现昨夜说的话吧,你早就知道本官不会带人去村庄,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时镜挑起眉尾:“你想多了,我这人说话算话,不过……”他拖着调子转口道,“我听说你联合魔教与村庄暗地里炼制长生丸,为此不惜残害无辜村民。”
县丞一惊,手暗暗地摸到了桌子底下:“不过是他们胡编乱造的谣言,世上若是真有长生丸早就乱套了。”
姜时镜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即便是假,但追求长生的人数不胜数,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你猜这里会不会被掠夺的人夷为平地。”
县丞扳下藏在桌子底部的机关,眉心露出阴狠:“只要你死了,这个消息就不可能会传出去。”
下一刻,屋门猛地被关上,密密麻麻的羽箭从墙内四面射了出来,姜时镜解下身后的重剑,将飞射来的羽箭全部打落在地。
一直到没有羽箭再飞出来,他单手提着重剑走到桌子边,把及时钻到桌子底下的县丞拖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把戏,让你有恃无恐。”他把重剑压在县丞的身上,居高临下道,“为了这个位置,你当真是费了不少心力。”
话落,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异香,姜时镜下意识闭住气。
扫了一眼墙壁里喷出的气体,从腰间的小罐子里掏出一颗解百毒的药丸塞进嘴里。
看着连呼吸都不敢的县丞嗤笑道:“自己准备的毒,连解药都没有?”
他一脚踹开门,把正努力憋气的县丞从里面拖出来扔在地上任由滚了好几圈。
才走过去蹲在地上,用手背拍了拍县丞的脸:“你们苏大人被你关在哪里?”
县丞喘着胸脯不断地呼吸,到了外面后,他才看见府衙里躺着一大片人,不管是丫鬟还是侍卫全部都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