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飞回海城,将一切都跟父母坦白,再无隐瞒。
顾寻芳将她送出国,托在b国生意上的朋友照顾她。
半年之后,顾寻芳将国内的生意都安排妥当,一家人搬到弗科里。
……
三年后。
b国首都,弗科里。
二月天,这座古老的城市因为纬度高,还在下雪。
楚雁回在异国他乡帮助母亲经营酒厂生意,空闲时候会弹奏琵琶。
琵琶是她旷了许多年的热爱,在经历千帆后又重新拾起。
她享受音乐带给她的宁静。
——心中的宁静、心态的平稳。
唯一一点意外的是,她因偶尔一次的演奏在网络走红,很多外国友人慕名来找她。
她并不愿意自己出现在网络上,哪怕是好的,也会让她想起曾经陷入的那两次舆论风波。
她只享受独自呼吸户外新鲜空气的感觉,于是专挑人少的地方弹。
喜欢弗科里下雪的场景,鼻子被冻红也喜欢。吸进鼻腔的空气凉丝丝的,天地被白茫茫洗涤干净,一切都令她感到喜悦。
天冷,她穿了一件婉约的暖白色暗纹素色旗袍,外搭象牙白厚绒披肩。
坐在离家只有几步远亭中木排椅上,调音后开始徐徐弹奏。
专注于落下来的学和心中涌上来的乐曲,达到景色与自我融合。
其他一切外物都成为空白,看不见也听不见。
甚至没有看见不远处的人影。
男人撑着一把伞,一步步走向身穿旗袍正在演奏琵琶的女人。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惊碎她舒缓的琴音,楚雁回抬头,发现对方停在自己面前。
傅容深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纯黑的领带,只是站在这里,就有一种如古钟般的肃穆感。
他的声音微哑:“雁回,三年了,我来赴约。”
无尽期盼、无尽渴望,都被压在心底里,汹涌澎湃。
可楚雁回却垂下水眸,亮出了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他眼中的期盼一寸寸碎裂,被打击到恍惚,手中的伞落到地上。
“啪哒——”
盯着那枚戒指,如同被捅了一刀,痛到脸色煞白。
怔怔地问:“你……结婚了?”
她并不回答,而是兀自低眉信手弹出一段音符。
男人的肩头雪花飘落,他红了眼,视线因为泛起的泪光而扭曲,唇边的弧度痛苦又病态。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可以等,只要……只要你还需要我。”
他可以做小三、可以等她回心转意跟丈夫离婚。就像当年,等她跟顾鹤分手。
他永远站在原地等她,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