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闻溪便能感受到其中的磅礴灵力。想到紫娆的身份,再瞧了眼她微红的眼眶,闻溪顿时明了,所以这是专门哭了一回。
不过说起这个,闻溪忽然想到乌玲玲也在她面前哭过几回,却不曾泣泪成珠。是因她是半妖之体还是其他原因?
闻溪心下担忧。
“你想要?”紫娆瞧见她的眼神,立即把袋子往回一收,“这可不行,这可是我和阿渔成亲要用的花费,不能给你,你喜欢的话找你小情人要去。”
“铃儿她不行。”
“成什么亲?”
两人同时开口。
“没事,等段日子就可以了。”紫娆先看了乌玲玲一眼回答闻溪的问题,然后才解释道,“我已经同阿渔商量好,这月十五成亲,明日进城买东西。你们两也不能偷懒,明天跟着一起去拎东西。还有修整院子,布置新房这些事也别想逃啊。对了,还得请人办酒席……”
紫娆喋喋不休了一大通,刚回来的闻溪和乌玲玲顿时摆出一模一样的震惊脸。
乌玲玲无言以对,合着她刚刚伤心半天,人家已经欢欢喜喜地把成亲的流程都规划好了。
闻溪羡慕地偷瞄了两眼身旁的人,她也想成亲。
“铃儿,我们……”
“闭嘴。”乌玲玲看了她一眼,强硬道,“你什么都没想。”
“哦。”闻溪委屈答应。
渔村
次日一大早,闻溪二人便被紫娆强拽出门。
昨日她说要两人帮忙拎东西,闻溪还以为只是说辞,毕竟除了阿渔外,三人都是修士,身上的储物袋又并非不能用,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但她显然低估了紫娆的恶趣味。对方硬是仗着自己的修为逼着闻溪和乌玲玲亲自用手提着买来的东西,还美其名曰用储物袋没有成亲的氛围感,阿渔是凡人,她们在阿渔家中成亲自当遵循凡人的习俗。
闻溪虽不了解凡人的婚俗具体为何,但也明白对方这是强词夺理,只是紫娆身为长辈,她也不好指责。加之对方性格一向如此,她很快便欣然接受了这事。
倒是乌玲玲不知内情,这几日又时常被紫娆以各种方式逗弄,全当这又是对方用来捉弄她的新招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要当街表演一个大逆不道。
结果,自然是被紫娆无情镇压,不情不愿地变成拎包丫鬟。
若真只是拎点东西也算了,偏紫娆这人不知节奏,看见什么都要瞧一眼,不管好的坏的、有没有用都要买上一点。
买的多了,闻溪和乌玲玲手里怀里几乎全满,路都看不清。前面一身轻松的紫娆倒是拉着阿渔跑得飞快,一个不留神就将两人甩开。
“等……”
闻溪刚想叫人,谁知却被乌玲玲打断:“闭嘴。”
闻溪望了一眼紫娆和阿渔消失的方向,转头看着乌玲玲疑惑道:“怎么了?她们快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乌玲玲说着手上一空,东西全叫她扔进了储物戒指里,收完见闻溪还傻乎乎地抱着,忙催促她道,“冷愣着干嘛?你也快点收起来啊!”
闻溪迟疑:“可是她们……”
“你笨不笨哪!”乌玲玲皱了皱鼻子,嘴中抱怨道,“她明显就是故意捉弄人,现下人都跑了,你管她说的话干什么?快点收起来。”
道侣和岳母,不,婆婆的话闻溪自然是听道侣的:“哦,好。”
乌玲玲不想做苦力,便也扯着闻溪在街上慢慢走着。
闻溪没见过世面,头一回来这种凡俗小镇,街上摊贩商铺的摆得皆是一些凡人的小玩意儿,虽无灵气,胜在新鲜。
她看得新奇,渐渐地也就忘了紫娆和阿渔两人,拉着乌玲玲逛得不亦乐乎。
路过一个首饰摊子,闻溪的目光被两只鲤鱼簪子吸引。
说来,初见紫娆那日,对方那条紫色的鱼尾虽因有所损伤,瞧着依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之感。
铃儿也是鲛人,她也有尾巴吗?是什么颜色呢?应该也是紫色吧?
“看我干嘛?”乌玲玲狐疑地看着对方问。
闻溪温柔地笑笑,抓起那一对鲤鱼簪子,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别动。”
乌玲玲更加疑惑:“?”
闻溪没说话,抬手轻巧地将木簪插进她的发髻里,插好后才道:“好看。”
“什么东西?”乌玲玲抬手想摸。
闻溪以为她要把簪子拔下来,忙按住她的手,把另一只簪子塞进她的手里:“铃儿,你也帮我戴好不好?”
她近日研读了一枚新的玉简,里面说求人的时候语气要软,表情要可怜一些,闻溪背着人练了多次,今朝终于派上用场。
闻溪长相原就有种清冷的破碎感,眼尾下垂时那种脆弱感尤为明显。抛开她平日的耿直行径,这番故意做出来的示弱表情确然很能打动人心。
乌玲玲微微愣神,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握着簪着到了半空中。
她手指顿了顿,终是没有收回,而是遂着对方的意,帮闻溪把簪子插好。一边动作,一边小声质问道:“是不是紫娆教你的?”
闻溪沉默,心中有些纠结。
方才对方的表情变化她全收进眼里,只觉得这枚玉简上所教十分实用,若说了实话对方保不齐又要收缴,到时候她一定不舍得拒绝。可她心中又想把玉简留下,至少等她将玉简内容复刻过后再行上交。
这般一纠结乌玲玲反是以为她默认了,心中顿时更气:“以后不许单独跟她待在一起。”
枉费自己全方位死守,亲娘倒好,净给她添乱——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