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不解,正想问清楚时,却听见身后的同伴冷嘲热讽地说道:“别信她!咱俩被迫服用了慢性毒药,时间一到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让我们陪她演一出叛主戏,那不是等于让我们送死?”
他心想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等待毒发身亡,倒不如试着突破狼群,搏出一条生路。
想到此处,他举着匕首刺向狼群中最为瘦弱的一头少狼,嘴里大喊道:“我杀了你们这些畜生!”
那小厮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挑选了一条最弱的瘦狼,殊不知那可是狼群力量的中柱。
它不过是看上去精瘦,实则爆发力极强,还未等那把匕首刺过来,它就察觉到此人的杀机。
它迅速避开,然后绕至男子脑后,一个飞扑将其压倒在利爪之下,而他手里的匕首也被甩至数米开外。
“呜呜~放开我,你这该死的畜生!”
狼王阴鸷的眼眸盯着灰狼爪下之人,冷哼道:“这家伙倒是个犟种呢!月儿,你说该如何处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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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见自己的同伴被压在狼爪之下,那双锋利的爪牙嵌入他背部的皮肉,捅出了几个窟窿,鲜血如密雨般直冒,疼痛他嗷嗷乱叫。
他慌忙跪地,恳求茗月:“求女公子放过我们,您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不敢违抗您!”
茗月心善,见不得这血腥场面,她虽不喜这两位小厮,但也未曾想过置人于死地。
他们不过是丁氏手里的棋子,杀他们无用,更何况若是要指证丁氏的罪行,他们是最佳人证。
她必须得当着众人的面指证丁氏,让众人都看清她那副伪善的嘴脸,易家嫡女的位置只能是她易茗月的!
茗月命狼王放过那小厮的小命。
“小狼,只需拿麻绳捆住那小厮,见血就不必了,晦气!”
此话说完,她又注意到屋门侧方角落里被草席裹住的尸首,她指着尸首质问他二人:“你俩想要杀我还不够,竟然还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等我与丁氏之间的事情了结过后,我定不会留你们在府内。”
老刘一听,急得直跺脚,忙不迭地向其解释女尸来源和偷尸的用处。
“原来如此,你想用偷梁换柱的法子来救我,我很感激,但你必须答应我,待事情过后,必须得给人家好生安葬。”
“是的,一定的,女公子请放心!”
茗月命其暂且先将女尸抬至屋内,放在外头只怕会招来野兽和秃鹫捕食,坏了尸身可就不好了。
狼王拿来麻绳黑布,将那位李姓小厮带至屋内捆绑起来,用力将其双手困在身后,那人的骨节发出咯咯响声,疼得他嚎叫连连。
他凑至老李耳旁,狠厉地语气质问道:“月儿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老李双眼被蒙,本就惶恐不安,耳边还传来狼王恶狠狠地质问声,吓得他两腿哆嗦,裤|裆下湿了一片。
“不不是我,是那帮绑人的黑衣贼匪干的,侠士请饶命,就算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伤害女公子分毫呀!”
“是吗?刚才你不是挺硬气的么?这会儿就被吓得尿裤子了?”
狼王抬脚对着那人裆下猛踢过去,那人嘶吼一声,差点儿疼昏了过去。
茗月在门外和老刘商量计谋一事,听见里边的惨叫声,还以为是狼王对那小厮下了杀手,她快步飞奔进屋,只见那小厮如醉虾般捂着湿漉漉的裤|裆,躺在地上翻来覆去。
“小狼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只是叫你捆住他,你打他作甚?”
狼王一脸不屑地回应道:“这小子就长着一张欠扁的脸,他伤你、辱你,孤岂能让他好受?”
那小厮疼得嘴唇惨白,貌似踢得不轻。茗月心知这人有反骨之心,但也未曾想置之于死地,教训一下他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没料想狼王下手有些重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责备他,只是对他说:“罢了,把他捆绑起来吧!小狼,我还需要你的狼再帮我做件事。”
“月儿,孤说过,你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你是狼后,它们岂能不遵从你的吩咐?”
她看向蹲守在屋外的母狼,问狼王:“你说过,它能嗅到千里之外的气味,并且能够久久不忘是吗?”
“是的。”
“那我需要它帮我找到那群绑我的黑衣贼匪,他们抢走了我身上一件重要的证物,就是丁氏给山匪的那条金链。”
茗月走至屋内墙角处,拾起那条蒙眼黑布,拿至母狼鼻前闻一闻。
“小狼你告诉它,务必要记住这上边除我之外的陌生人气味,然后帮我找到那帮人。”
狼王闻言后点了点头,对着母狼作出一个旁人难懂的手势,母狼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它凑近黑布条仔细一嗅,然后叼着黑布起身,步至屋外百米,它左右晃头,像是在用鼻子定方向。
茗月好奇地跟着跑了出去,回头问狼王“它这是作甚?找到那群人离开的方向了么?”
“你放心,没有它找不到的人,就算是那人死了,被埋进土里,它也能嗅到尸首的气味,然后把人给刨出来”,狼王双手环胸而抱,那怡然自得的表情看起来胸有成竹。
茗月也别无他法,她和丁氏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无奈的是,阿父对其信任有加。
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丁氏收买山匪掳走她,阿父又怎会轻易给她定罪呢?
夜深了,夜风凉肌,也不知是否因为那具无名女尸,茗月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耳边阴风呼啸。
狼王在屋内寻找蓬草,想给她垫着坐上,可屋内能用的草席都用来裹尸了,他倒是不怕女尸,走过去将尸首身上的蓬草席一点点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