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是何人?她如今身在何处?谁敢动狼后,孤这就杀了她!”
狼王篡紧拳头,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
茗月讪讪笑道:“杀她?未免也太便宜她了?我自丧母之日起,丁氏明里暗里地诋毁我,让阿父疏远我,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然后悄无声息地鸠占鹊巢,让她的女儿稳坐易府千金之位,这口怨气我怎么咽下?”
“好,不杀她,那你要孤怎么做才能替你出这口气?”
“嗯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安静地待在暗处保护我即可。”
茗月心生一计,她凌厉的眼神看向地上的麻绳,唇角轻扬。
“小狼,你还是像刚才一样把我捆绑起来,然后用黑布蒙上我的双眼。”
“为何?”
狼王不解,但茗月却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的阴谋诡计,阿父是不会看清蛇蝎毒妇丁氏的嘴脸。”
女公子,你撑着点儿!
深夜的城郊时不时地刮起阵阵阴风,而风中又夹杂着一股难闻的尸臭,原来是两位小厮偷尸回来了。
两位抬尸的小厮即便是用布巾捂上了口鼻,仍旧会被腐尸的臭味熏得头昏眼花。
其中一人埋怨另一人:“老刘,你瞧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不仅要弄一具女尸,还得是一具被河水泡得肿烂的恶臭女尸?”
“老李,咱们在衙府内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一具和女公子身形面容相似的尸体。若想毫无痕迹的偷梁换柱,就得找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我也不没办法,为了救女公子,你就暂且忍忍吧!”
老李满脸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他双手抱着女尸的腿,一愣一愣地走着步,即便是用草席包裹着,也不敢去看女尸,就怕半夜从噩梦中惊醒。
而抬女尸头的老刘也没见得好过哪儿去,女尸面容惊悚不说,腐臭味从她的口鼻散出,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口鼻,令他数次作呕。
两人将女尸抬至屋门外放下,老刘搬来蓬草盖在女尸身上,而老李则从腰间掏出钥匙开门。
他转动两下,却不见锁开,门锁哐当两声,“咦?老刘,你过来瞧瞧这门锁是不是被人动过?”
老刘猫着腰上前查看一番,只见那铜锁看似完整,但锁芯却是松动的。
他是个行事谨慎的人,发现门锁被人动过后,他既担心有人潜入屋内劫走茗月,又怕那人还埋伏在暗处。
老刘对同伴作出嘘声的手势,然后眯着眼从门缝往里窥。
由于光线昏暗,他只能依稀窥见墙角的人影,那人影身形应该是茗月,除此之外,他并未见到其他可疑的人。
“女公子?”
他轻声喊着,只见里面的人影晃动着身子,探头侧耳的。
老刘虽看不太清人影的模样,但从她的这侧耳倾听的动作来看,是茗月没错了。
他琢磨着,既然人还在里边没能逃出来,那这门锁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锁本来就是坏的?还是另有人趁他们离开之际破坏了它?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拿不定主意的人,而这时,屋内传来茗月惊慌的喊声:“不!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老刘察觉到情况不对,只怕里面进了人,而那人正想杀害茗月,他慌乱地夺过老李手里的钥匙,对着锁芯一顿乱捅乱戳。
越心急,就越开不了门锁,而茗月的惨叫声时不时地传来。
“女公子,你撑着点儿,小的这就来救你了!”
他想救人,可他的同伴老李却不想多生事,立马挡在他前面,劝道:“你疯了吗?咱俩是什么货色,若里边真有绑匪刺客,咱们能打得过他吗?更何况易茗月本就该死,你不忍心亲手杀她,不如就借刀杀人,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里头,咱们只要等她死透了,将尸首带回去交差即可,何必生出那么多事呢?”
就在他俩争执不休之时,屋后传来阵阵脚步声,他们还以为是有贼匪,绕屋周围一圈都没能找到贼匪的踪迹。
老刘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方立着一头似狼似犬的四脚兽,它昂首向月,发出‘呜呜’的嚎叫声。
“是狼!”
两名小厮被屋顶上的灰狼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跑,殊不知他们如困兽般早已被狼群包围。
狼王蓦地一脚踹开门扉,朽木不堪一击,木门被踹断,只见身披兽皮的狼王从屋内走出,而他的身后还站着茗月,而茗月身上的麻绳和蒙眼黑布早已被取下。
老刘震惊不已,唇舌打结般的嗫嚅道:“女女公子?”
茗月走出屋门后才看清周遭的环境,这是一处偏僻的郊外,背后的老屋子也是被闲置许久,周边也无人居住。
此地虽然离长安城不远,但却远不如京城那般有烟火气,没有万家灯火,四周昏暗且静谧,唯有借助星月之光才能看清那两位小厮的脸。
太傅府上的仆从众多,她记不起这两人的名号,但这并不妨碍她施行接下来的计策。
茗月给狼王使了一记眼色,狼王立马会意,只听他吹出一句口哨声,十余头灰狼迅速围成一个圈,圈禁那两位小厮。
老李害怕极了,惶恐之下他连忙拔出暗藏于袖口之中的匕首,对着狼群一顿乱挥,声嘶力竭地喊着:“畜生,别过来!来一个我杀一个!”
而他身旁的老刘虽然也怕狼,但却因身上没有武器而束手无策,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万分恳求地看向茗月,问道:“女公子这又是为何呢?小的从未想过伤害您呀?”
“哦?你是未曾伤害过我,但有人想让你杀我,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是谁指使的,只要你们俩答应配合我一起在丁氏和阿父面前演一出戏,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