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
伊克莉丝的手轻轻拉了拉他的指尖,那张漂亮的小脸染上一丝悲伤,她看起来非常难过,鎏金色的瞳眸都氤氲起来。
“你讨厌我吗?”
“木、木鱼花!”
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她,狗卷棘急急地摇头,或许是他的行为让伊克莉丝误会了,银发少年有些懊恼地想,只、只是亲一下不做其他事的话,他倒是可以……嗯,就这样做吧……或许人家也没别的意思,狗卷棘想到他们以前接吻时的场景,少女确实只执着于和他深吻,却从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意思,也许是他想得太多……对,肯定是他想太多……
可恶,这到底怎么才能让人不想多——
他的手有些发颤,慢慢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有着黑色咒文的嘴角,狗卷棘微微低下头,手臂撑在伊克莉丝的枕头旁,有些迟疑地吻了一下少女的嘴唇。
甜香四溢的味道顺着对方微张开的口流入她的身体里,恍惚间伊克莉丝感觉到自己迟钝的手指恢复了力气,她还不等狗卷棘结束这个片刻的吻,便抬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不让他离开。
大概是少女的动作太突然了,吓了狗卷棘一跳,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嘴里又滑进了柔软的东西,他整张脸涨得通红,弯身的姿势让他略微有些不舒服,可还不等狗卷棘调整一下姿势,少女却突然间卸了力道,他一下子没防备,直接扑的一下跌到了少女的怀里。
“你好香啊,棘……”
养分带来的力量恢复比啃食植物要快得多,伊克莉丝将狗卷棘的头按在胸口,那种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就是她迄今为止摄入过的最棒的养分,真是太完美了,无论是味道还是带来的恢复程度,还是这个腼腆的人类少年,都让她爱不释手,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把这个人类埋在她房间的地下,永远都不让他离开。
或许这就是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吧,伊克莉丝心想,虽然母亲还没来得及指导她就离开了,但即使她没有接受过母亲的浇灌,也会本能的去追求着一些东西,就像蝴蝶不需要教导就会爱上鲜花,她要把这个少年变成自己的,就像母亲永远抓住了父亲那样。
真有趣不是吗,她和他都有着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人类可真是神奇的生物啊,在这种地方的贴近会让她感到意外却又很合理。伊克莉丝愉快地想,如果以后狗卷棘愿意共享他的秘密给自己,或许她也可以告诉他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毕竟他是特殊种嘛……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违背母亲的话?要说什么呢?最简单的、最容易被人类所接受的?因为她唯一最需要保护好的,就是植物们的秘密了——可是,好奇怪啊,为什么她会这样想呢。
啊对了……肯定是因为她更贴近人类了!这种成长真是太棒了……这个人类少年不但能给她提供重要的养分,还能帮她越发的贴近人类,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太过完美,无论什么都可以从这个人类身上获取,她真是越来越不想放手了。
“鲑、鲑鱼……”
狗卷棘的脸埋在少女胸前,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虽然隔着被子,他却也能听到少女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少年努力撑起头,感受到女孩的手臂滑到他的后颈,衬着月色,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温柔又专注的笑脸,凝望他的眼神,永远都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伊克莉丝慢慢松开了手,她的手臂垂落在被子上,她一直都记得托普的教诲,不能对人类操之过急,所以她也会慢慢来,安静地等待,直到狗卷棘无法再放开她的手。
她累了?果然这女孩只是想自己吻她一下而已吗……狗卷棘拍了拍自己有些烫的脸颊,刚刚果然是他想太多,他又一次帮伊克莉丝整理了被子,犹豫着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头,这才转头走到窗口前,准备离开。
“棘。”少女柔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望去,看到她正偏头看向他,“谢谢你啦,明天睡醒了,我会给你发信息的。”
狗卷棘眨了眨眼,红着脸点点头,他跳出窗外,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屋外的植物们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伊克莉丝睁着眼睛静静地望了一会儿天花板,起身来到窗口前,看着外面七嘴八舌向她汇报的树木,以及不停询问她健康状况的灌木和花朵,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嗯……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鸟类在观察她?幸运的是那只鸟前脚刚离开狗卷棘后脚才出现在她家附近,不然被看到岂不是非常麻烦……她可不想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虽然被观察时树木们有动用力量替她挡下了一切,但被告知自己被监视还是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好在植物们对于针对伊克莉丝的非善意极度敏感,即使是小动物和昆虫,也不能在少女不愿意的情况下靠近她,更别提红着眼睛一看就很诡异的鸟类了。它们用树叶将少女的身影藏了起来,凝聚出幻影,用夜色迷惑对方。
伊克莉丝望着窗外的黑暗,她歪了歪头,像普通的少女刚刚睡醒那般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她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回到床上时,习惯性捧起托普,刚想跟它说几句话,却突然间发现它出现了枯萎的情况,而且它的叶子——竟然少了一片!
少女微微瞪大鎏金色的瞳孔,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托、托普……怎么回事,你的叶子呢!?”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叶子!她和托普配合了五年让它吃了数不清的低级“噩梦”才长出来的叶子呢!它刚步入成长期就出现折损,她这得用多久才能喂出新的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