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突然出现,于笙猛地起身,迅速把手电筒照向声音的位置,入目的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于笙瞳孔震动,暗叫一声不好。
中计了!
在她意识到问题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如果是平常的于笙,她定能迅速反应过来回身防备,可此刻她刚被下过迷药,药效未退,不仅手脚无力还反应迟钝,只是一个猛起身的动作就让她眼冒金星,险些栽倒。
偏偏对方速度极快,于笙眩晕劲还没过,脑袋就骤然被套进麻袋中,她双眼瞬间一片漆黑,在紧接着,袋子下面的边缘处就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
力道之大,让于笙瞬间眼口张大,喉间割裂般的痛,脖子额头青筋暴起,无法呼吸到一丁点空气。
窒息的感觉让于笙本能的去拽脖子处勒紧的布料,但身后那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力,她双腿逐渐离开地面,脑袋眩晕沉重。
眼看在拖延几秒她真的会有死亡的危险,于笙松开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肘捅向身后!
后面发出一声闷哼,于笙脖子上的袋子一松,氧气如泉水般涌来,她双目瞪大,在肺部快炸掉之前,贪婪的呼吸了一大口。
只是于笙来不及为逃离窒息感到欢喜,因为呼吸到氧气的下一秒,她后脑勺就被人用硬物全力一砸。
‘砰’!
后脑一阵剧痛袭来,于笙双眼翻白,头部重如铅块,四肢瞬间瘫软。
耳边响起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她直直地朝着前方坠倒。
在昏死过去的之前,于笙的脑袋里只来得及出现几个字——
汤凡有帮手!!
重伤
◎人失踪了?!◎
夜色深浓,不见明月,星星躲藏在云后,偶尔才闪烁一下。
海风拂过肖萌萌的短发,焰火照耀,发丝飞舞,染上橙黄的光晕。
肖萌萌盘腿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宁静的空气成了催化剂,眼看她的身体就要侧着滑下椅子,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头。
肖萌萌茫然惊醒,她睡眼惺忪地望向旁边,是石永年的脸,他满眼疲惫,但见她看来,还是勉强笑了一下。
朦胧的光线给石永年戴上了层滤镜,肖萌萌清醒了些,多打量了他几眼。
好歹也是网红出身,石永年的面皮不会差到那里去,网上天天骂他是只知道要礼物的小白脸,侧面验证了他的外貌突出。
石永年不是帅的让人惊艳的类型,他是有种吊儿郎当的坏男人气质,总是笑嘻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没个正形,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但神奇的是很多人就吃他这一套,美名曰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肖萌萌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石永年这种人从底层爬上来的男人,是她最讨厌的类型,看起来无脑脸皮厚,实际上心眼多的像是蚂蚁洞,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爬到地面的机会。
一把打掉石永年的手,肖萌萌坐直身子,冷冷地瞥他一眼。
“离我远点,窝囊废。”
石永年也不恼,乖乖的把椅子往旁边移了移,让肖萌萌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很不爽,没声好气的继续挖苦他:“现在装出这副样子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偷东西的时候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狗改不了吃屎是吧?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去偷同伴的东西!”
石永年没吭气,只是脑袋垂了下去,头发乱七八糟地缠绕在一起,能看出被主人□□了多少次,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笔直地看向前方。
“你问我怎么想的?”石永年身体后仰,用手将额前的头发撩起,眼睛里倒映着烈火。
“我其实没想那些复杂的事,我只是想着,我得活到最后,活着回到家里见弟弟妹妹——”
他转过头对上肖萌萌的视线,双目深不见底:“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坐在火旁,气温升高,肖萌萌却因为石永年的眼神心底生寒,嗓子里有些发痒。
“所以为了你那些肮脏的想法,就心安理得的偷别人积攒的食物?”
石永年失笑:“萌萌,我从没心安理得过,我知道自己是错的,无时无刻不在忏愧,只可惜,和能够维持生命的食物相比,良心太不值钱了。”
他说完,用手摸了摸嘴唇,神色不明:“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肖萌萌指尖勾住衣摆,下意识揉搓着那块布料,心里乱糟糟的,她很想继续骂石永年,骂他知错不改,坏到了骨子里,骂他臭不要脸,自私自利。
可是在那些话说出来之前,她想到了其他事,想到了……她与节目组签了合同欺骗大家的事。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来着?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但还是为了钱选择做个眼线,纵使良心不安,但那与能得到还债的钱相比不值一提。
就像是被巨石压在了胸口,肖萌萌呼吸沉重,她的内里,又和自己厌恶的石永年有什么区别?
一片寂静中,石永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上个厕所,萌萌你看看戴洁醒了吗?”
石永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肖萌萌蹙眉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事情,她告诉自己,她与石永年是不一样的,以前是因为不认识其他人才会这么做,但现在她变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
肖萌萌眼神逐渐坚定,没错,无论发生任何事。
她起身走向戴洁的帐篷,弯腰钻了进去,给她量了量体温,38度8,虽然比白天低了一些,但还是在持续不断的发烧,再这么下去,人都得烧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