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后的两年里,白岁安也不再去练武场。
他学会帮雄父翻身,脱去雄父的衣物,帮忙擦拭他形容枯槁的身体,用软布一点一点擦拭那根萎靡失去活力的蝎尾。
正如现在,用眼神一点一点扫过他亲小叔的蝎尾般。
“我帮小叔擦吧。”白岁安上前,示弱道:“我经常帮雄父擦。”
郝誉哪里敢。
他想这个擦和那个擦肯定是不一样的。快步上前,胡乱甩一把水珠,抢过白岁安手中的浴巾,裹住全身,“别。这么晚,你也快去睡觉。”
白岁安继续道:“小叔,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也给我回去躺着。”
“我去看了修克。”白岁安低垂下眉眼,示弱的姿态与他雌父十足十的相似。郝誉看着心里咯噔下,唯恐父子两是一个样子,赶快上前安慰,裹着的浴巾里冒出热气,“你看他干嘛。”
怕孩子继续乱想,郝誉干脆打哈哈糊弄过去。
他道:“芋芋。你先回去睡觉,明天,等明天一切弄清楚,小叔再和你仔细说。好不好。你先回自己房间。”
“小叔碰过他吗?”
郝誉感觉自己脑袋进水了。他站在自己的亲侄子面前,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和狐朋狗友们拉开点距离,看看芋芋都把自己当做什么垃圾雄虫了。
他是对未成年下手的垃圾吗?
“当然没有。”郝誉近乎哀求道:“芋芋,别问了。睡觉去吧。你起码让小叔穿上裤子。”
家里还有裤子吗?不知道。等会儿问问白哥,如果没有……看看白哥能不能借给自己一条勉强下。
“小叔。”白岁安转身走两步,听见郝誉松口气的声音,杀个回马枪。他算准郝誉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风驰电掣,语气一转怯弱,不再伪装,“小叔把修克带回家是因为他天赋好吗?”
“……”
“是不是。”白岁安详装撒娇道:“我听说,军雄出任务时都会搭档军雌。小叔打算把修克收入自己的队伍中,未来再睡吗?因为他天赋好吗?小叔会把所有天赋好的雌虫捡回家吗?”
“……”
郝誉按住眉心。
白岁安却彻底放肆起来。经过刚刚那一遭,连带这些天的生活,他比自己的雌父更大胆,也更有勇气试探郝誉的纵容到底在哪里。
基因库研究员蛊惑的话语不断回响在他的耳边,鼓噪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小叔会和队伍里所有的雌虫睡觉吗?”白岁安几乎是贴着郝誉,他比修克还要小一岁,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又带着点少年的傲气,询问,“我的天赋和修克比起来——我可以进入小叔的队伍吗?”
“……”
郝誉脑子里有什么玩意儿正在断裂。
他咬牙,弯下腰,一把抱住亲侄子的腰腹,将这不知好歹的臭崽子扛在肩膀上,“我说!你。”
“给我,回去睡觉。”
想什么,想什么呢?未成年脑子里乱七八糟都是什么东西?
白宣良浑然不怕。他看到郝誉这动作初时稍微吓一跳,但随着身体压在郝誉肩膀上,肚子并不隔阂,反而被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态,他便知道自己将有资格成为郝誉在这个家唯一温柔对待的存在。
因为他是他雄父唯一的孩子。
他是他所怨恨雄父此生唯一的孩子,小叔郝誉最珍视的哥哥唯一的血脉。
——如果修克不是,他白岁安的独特性就能更上一层楼。
白岁安冷冷想着,为身下雄虫温度烧起来的心快速镇定。他目视郝誉炸开一样摇晃的蝎尾,大胆伸出手,手指活动,三四次后拇指勾中其中一段,迅速将其掌心覆上,手指虚虚握着,如过去给病弱雄父擦拭病躯一样,尝试将鳞甲缝隙中生出的病垢刮出来。
他简短利落的指甲,磨得光滑不伤人,搔上去不带其他意味,也是细细的痒。郝誉由此浑身一颤,白岁安则满意享受雄虫为自己战栗的片刻,照顾病人一般拂过其他鳞甲,品味闪电从蝎尾贯通雄虫全身,再电回到身体的美妙。
郝誉咬着牙,咯吱咯吱响在他心里也不过是另外一种重视的表现。
直到,雄虫阴狠狠骂骂咧咧道:
“你在干什么?”
“我摸摸小叔。”
白岁安理直气壮,手指圈成一个圈,在郝誉的蝎尾上穿过。他不在意的姿态让郝誉以为是在小题大做。可随着鳞甲上传来的酥意,被雌虫以性爱之外的亲昵关系触碰让郝誉心中警铃大作。
他扬起大手,“啪”一声甩在孩子的屁股上。
白岁安两条腿绷直下,圈着的手指紧跟着抓紧,“小叔!”
“松开。”郝誉抖下肩膀,手臂固定住侄子的腰部,扛着人大步走向房间。他呼吸急促,决心晚上就睡在冷水浴缸中,直到药物副作用全部褪去,“不准碰雄虫的蝎尾。你上学都学什么东西了?”
“小叔的蝎尾又不是其他的雄虫那种。”白岁安手搭在郝誉脖颈上,撑起上半身,在护住屁股和随便小叔打之间犹豫。最终,他是坚定试探郝誉的底线,看好戏般仰起头,松开蝎尾去拨弄郝誉的头发。
“小叔的蝎尾和蝎族雌虫差不多,都能打架。”
他找到郝誉的发旋,手指擦入浓密黑发中,拨开一条发缝,半抱怨道:“我也想要一条蝎尾巴。”
郝誉抬脚踹开白岁安房间的门,径直走向床边,将这死孩子丢在床上。
“睡觉!”他说完,快步离开,摔门前恶极了教育道:“半个小时后,我亲自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