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尔咬牙切齿,有只能认下,“是。我确实,看他很不顺眼。”
郝誉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在他的认知中,伊瑟尔是哥哥的白月光,是哥哥临终前忽然保释出来的雌虫,更是一个犯下重罪的经济犯。
修克呢?一个自己在成年酒吧抓到的未成年、搞诈骗未遂的边缘学生。这两个人非要说有什么交集,除了自己,还能有什么?总不会是他哥——噫啊,总不能真的是这样吧。
郝誉头疼起来,懒得思考,直接开腔。
“你们两是什么关系。”
修克:“我不认识他。”
“真的?”郝誉沉下目光,反复在二人五官上打量。
“真的。”伊瑟尔硬着头皮,开始编谎话,“我就是不爽他可以睡床上,才找他的事情。啊。等一下。郝誉。郝誉。雄主。轻点。”
郝誉拽着伊瑟尔的手,将人完全拖出床底。他抵住伊瑟尔的后脖颈,飞快抓住要跑的修克,将两个雌虫的脸按在膝盖上,贴着抵着看着。
越看越像。
之前没有放在一起,郝誉都没想过这两人的五官会这么相似。
接下来只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叔叔。”修克几乎要哭出来,他许久没和自己的亲生雌父进行如此亲密的触碰。之前才挨了打的脸颊在摩擦中生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伊瑟尔懊恼自己刚刚下手太重,抬眼端倪郝誉不善的脸色,咬咬牙,开口打算彻底编一个谎言断绝自己与孩子的关系,“雄主,是我的错,我嫉妒唔唔唔~”
郝誉的手指塞入伊瑟尔的口中,最外的两指打开腔体,中指与食指在滑腻中逮住伊瑟尔的舌头,狠狠将其拽出。
修克惊恐看着这一幕,他努力摇头,郝誉一改之前的态度,冷漠用手指撬开这孩子的口腔,和对待他的雌父一样,拽住他的舌头。
两个雌虫脸贴着脸,下巴被迫抵在郝誉的膝盖上,仰着头注视着郝誉。
涎水沿着他们的脖颈和郝誉的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两根大小色泽略微不同的舌头上,因空气与拉拽发出不同程度的抽搐,却长着一模一样的虫纹。
郝誉气笑了。
“你们父子两。”
“把我哥和我当傻子耍呢?”
虫纹,雌虫出生便拥有的独特证明。
他与虫种、血缘、能力息息相关,依据虫纹的颜色、图案、大小、生长地方,雌虫可以粗略判断一个孩子是否为自己的亲生子。
毕竟,在这社会中雄虫同时孵化数个虫蛋的情况不少见,中途恶意调换虫蛋的事情也不少见。雄虫可以用精神力确认虫蛋是否自己亲生,但雌虫不行。
虫纹是雌虫与雌虫之间最粗暴、最古早的认亲方式。
【虫纹不一致,不一定不是亲生孩子。】
【但,虫纹大小、颜色、图案、长得地方完全一样,肯定是三代内的直系亲属!】
郝誉不清楚伊瑟尔的具体年龄,便按照白宣良和哥哥的年龄稍微估算下:修克这个年龄绝不可能是伊瑟尔的孙子,同雄同雌的弟弟概率也不算大。
再联想到哥哥留下的助学名额中莫名其妙的限制条件:“助学名额必须要给一个蝎族雌虫。”
郝誉目光落在修克那根急促拍打地面的蝎尾上,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从小到大在军部长大,虽没有过上普通雄虫成年即结婚的生活,内心也完全认识到“在这社会想要二人长相厮守何其困难”。
他哥哥郝怿才不是地方雄虫协会宣传的“天下第一大圣子”。
郝誉认识中,自己的哥哥郝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雄虫,他会为告白熬夜写下长且苦闷的日记,会烦躁作业如何完成,会帮雄父整理书架时耐心听各类长辈推销雌侍,再一一拒绝。
“哥哥喜欢伊瑟尔。”年幼的郝誉其实并不理解哥哥为什么对一个雌虫如此执着。他趴在哥哥床上吃零食,仗着假期无所顾忌打游戏,“哥哥可以用积分和他约会,干嘛要管雌虫怎么想。”
郝怿心事重重。
他对郝誉道:“他不喜欢我。我不能勉强他。”
这很奇怪。至少在郝誉未成年时,在他还是个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孩子时,他并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勉强。作为被哥哥养大的崽,郝誉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哥哥不开心。”
郝怿对郝誉笑笑,下楼给自己的弟弟拿了一大份水果和零食。作为军雄,郝誉回家也不能乱跑,甚至不能随便离开暗中军雌的注视。在这次假期结束前,他第一次见到让哥哥魂不守舍的雌虫。
伊瑟尔南。
他并不安静,走到哪里都达到一种吵闹的程度,4岁的郝誉端着水果杯找哥哥,低下头,看见好几个雌虫站在一楼大厅与哥哥说这话。他们中也有白宣良,只是那雌虫完全淹没在伊瑟尔南的光芒下,灰扑扑像碍事的煤炭,一番踢来踢去后,停靠在角落。
伊瑟尔南则是用手撩拨他那一头闪烁的银灰色长发,露出柔美的耳廓。他没有回望楼上,郝誉却很清楚看见那树叶一样细长富有造物之美的唇瓣,开合开合直到离开都没有停下。
他的哥哥郝怿一直陪到伊瑟尔南离开。
郝誉伸出手要哥哥抱抱,等哥哥把那些得到的上门礼物给自己拆开玩。他喝着果汁,“伊瑟尔真好看。”
“他是我们那一届最好的雌虫。”郝怿补充道:“联谊时很多雄虫都找他聊天。”
“哥哥可以用我的积分和他约会。”郝誉掰开手指算了下,抬起脸要夸夸,“我是军雄。现在已经开始攒积分了哦。等我再长大一点,上战场,就可以给哥哥赚军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