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誉噗嗤一下笑出来,和亚萨对视下哈哈大笑,鼓掌大笑。他们疯狂上扬的嘴里,每一句话都是如此扎心。
“哦~他爱你。哦~这就是爱情。”
“爱你,就是睡到怀孕一键拉黑你。”
“爱你,就是有了蛋,用仲裁掏你钱。”
郝誉激情鼓掌,找准桌上的果酒一饮而尽,“厉害。爱~情~真是太厉害了~”
“睡睡而已,雅格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亚萨懒洋洋躺在卡座里,看着下面舞池里雌虫,指指点点,“现在还有哪个雌虫会和军雄结婚?上一个领证的死了,上上个也死了,上上上个也死了,还是全家都死了……人家目标明确睡你,反而是好事,睡到有崽就走,他安心你也安心。”
和两个老油条相比,年轻军雄才成年不久,情感生活匮乏,还没能从自我脑补的虐恋中脱身,“可是啊。他说他爱我,他想和我结婚。”
没救了。
军雄群体未来二十年的爱情笑话将在今天诞生!
郝誉稍微想一下这画面,肩膀笑得乱颤,挨了同僚亚萨一拳,整个滚在沙发上,“不行。太好笑了。哈哈哈雅格是第一次恋爱吗?”
得到确定答案后,郝誉嘲笑的声音更大。
亚萨也在这奚落中,翻白眼、低下头,捂住脸不去看自己丢脸的徒弟,等郝誉点单三个豪华果篮后,忍无可忍给这家伙一拳。
“别笑啦。孩子都哭了。”
郝誉:“服务员,再上一打纸巾。”
亚萨嘻嘻哈哈和郝誉打在一块,这种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中,两人还不忘吹嘘下自己的恋爱经验,给年轻军雄做一个典范。
“我成年就被带教军雌骗上床。”亚萨道。
郝誉则需要想一下,跟着嘻嘻哈哈炫耀,“我还没成年就和室友一起花积分保释过一个雌虫。不过对方想要逃跑,还砍伤人,我们应该……”
亚萨也想起这件事情,补充道:“你们差点把人杀了?”
“没有,他主要砍九一。我把他打一顿,取消保释,丢回到监狱里。”郝誉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亢奋道:“不过我第一次也是带教军雌。”
“对吧。”亚萨兴致勃勃道:“我现在才知道,那群军雌居然默认这是‘福利’。不过我也不在意,都相处三四年了,感情也有。”
雅格也有自己的带教军雌。
就是他那个带球跑,让他钱包流血,让他痛苦涕泪的初恋。
年轻军雄迫切想要听到后续,以缓解内心的痛苦,“之后呢?”
“死了。”
“死了。”
亚萨道:“他和我睡了四年吧。后来回家修养时被盯上,全家都被杀光了。”
郝誉道:“一半年后出任务,没活下来。我亲手杀了他,砸开他的脑袋,做了脑切片,带回基因库做死亡认证。”
雅格的眼泪就这么收住了。
他忽然觉得那个雌虫骗自己的感情,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平安过一生也很不错。
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但这个事实,还是让雅格稍微软弱起来。他抓了一把干果,蜷缩在卡座角落,咔咔啃干果,萎靡不已。
“我真的很想结婚。”
“建议和仇人结婚。”郝誉评价道:“历史上没几个结婚的军雄能寿终就寝。”
他们虫族在此世界的最大敌人寄生体,以雄虫为食,以雌虫为躯。他们是永生不死永生不灭的精神体,可以通过无限切割与分裂在短时间寄生一切生命体,并发展处千奇百怪的进化渠道。
军雄这一群体是目前发现唯一可以用精神力与其对抗的存在。
而为了彻底摧毁军雄,每一个军雄的家属、挚爱、血脉永远是寄生体食用、寄生、摧毁的首要打击对象。
欣赏军雄绝望崩溃的表情,一度是寄生体之间流行的风尚。
“不用结婚,我们也不能善终啊。”雅格继续往嘴巴里塞干果,眼泪叭叭往下掉,“所以还是结婚吧。”
“你这孩子。”亚萨抬手把徒弟雅格薅出来,胡乱拔出一朵装饰用的塑料玫瑰,叼在嘴里含糊道:“雄虫要什么雌虫没有。来,师傅教你一招,保证雌虫都围着你转。”
郝誉又捡起果酒瓶子,不过这次他没喝,凑在瓶口闻一闻味道算是过瘾了。
另一边,亚萨已经歪扭着身体叼着花,靠门上一对一教学,“就这样把雌虫堵在角落,腰要扭起来。你可是蝶族,长点记性学学卖弄风骚……以后做任务也要用到……哎呀,雌虫肯定喜欢。你看我。”
他现身说法来到郝誉身边,歪斜着身体,叼着花挤眉弄眼,“宝贝,你好漂亮。约吗?”
郝誉大笑着把亚萨推出去,两个老油条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叫雅格短暂忘记“被骗”痛苦,囫囵叼着花被丢到下面鼎沸的雌虫群中。
郝誉和亚萨两个成年老东西,老神在在看着雅格第一次胆怯出击,就被两个雌虫抢夺,最后变成三个雌虫簇拥着雅格快速走进电梯。
“我赌他们已经开始亲了。”郝誉对这附近很熟悉,半年来他唯一被允许来的酒吧,背后其实由政府、军部、基因库连同附近的大学城一起控制。
军雄在这里和任何一个雌虫真刀真枪的做了,都是在给多方实验室体验全新素材。
但这并不意味这里是军雄的猎艳场。
“又一个被骗进来的年轻雄虫。”亚萨看得津津有味,指点道:“上去搭讪的是个教授。我去年给他们学校做过寄生体分辨指导课。啧,旁边那个是实验员,这雄虫估计要稀里糊涂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