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温格尔忿忿不平,带嘉虹读了故事书之后,心疼地看那张玻璃破损的全家福照片。在戴遗苏亚山监狱,玻璃也算是一种奢侈品。温格尔将全家福的照片取出来,夹到了阿莱西兽语词典书里。
这种词典书又厚又大,比较适合压照片。
他做完这一切后,继续捣鼓监控的问题。一直到雄虫怀疑自己是个笨蛋为止,他都没办法让显示屏动一下。
卓旧中午过来,好好安慰了温格尔一顿。
他的安慰没什么用,倒是让雄虫更加焦虑起来了。他现在看不到视频,心里就不安定。谁知道那些雌虫都在干什么呢?他们会不会做一些坏事?温格尔越想越不安,都起了做监工的念头。
于是,卓旧就带他和幼崽出去看看。
“我刚刚和沙曼云一起清扫了走廊的沙子。”卓旧带温格尔路过走廊,“阿莱席德亚还在大厅研究排沙的机械装备。而束巨则出去给嘉虹挖沙子。”
沙暴偶尔打游击战,时不时卷土重来。雌虫们乘天气稍微安静些,努力将居住空间腾干净一点。对于他们来说,获得自由之后,整个监狱空间就不再是雄虫一个人的。
谁想要住在沙子堆里呢?
温格尔听到束巨的名字,就想到早上自己的枕头,恨得牙痒痒。他说道:“以后,大早上不准你们随便进到我的房间里。”
绝对、绝对要杜绝这种现象。
卓旧说,“好啊,那我们得先给您找一个锁。”
事实如此的残酷。在乱斗中,温格尔房间的门上先破了一个洞,后来连锁都直接被劈开,坏的不能再坏了。
别说是雌虫了,如今的房间大门连嘉虹都防不住。
温格尔感觉自己除了生气,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他迫切地想要让自己工作起来,在这个监狱里做点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事情。
嘉虹还对昨天的事情感觉到不安。他比以往都要沉默。紧紧地抱住雄虫的手臂,不肯从他的怀抱里下来。
而当束巨灰头土脸从外面的通道里钻出来,出现在温格尔一行人面前时,幼崽发出震惊地叫声,又好奇又害怕看眼前这个野人。
他闻到束巨身上“咬崽崽”的坏人味道,可对方的形象未免糟糕到一定程度。
头发、眉毛、耳蜗都是沙灰,手臂和双腿滚泥浆里出来般,敲下来就是厚厚的硬层。他那肥美多汁的胸部,随呼吸起伏,凝固的沙层稀稀疏疏地掉下来,露出原本的虫纹。
“卓旧,你他妈的坑老子!”他上来就在喊,“东边有坑,有坑啊。你让老子去坑里,你是要我死在外面吗?”
卓旧冷静至极,“你不是还活吗?”
“艹。”束巨骂了一句,抹把脸,对卓旧数了一个中指。
他将水桶放在地上,里面的沙子和温格尔见到的沙子都不太一样。沙子带微弱的莹白光芒,比普通的沙子更粗糙一些。温格尔有点好奇地看水桶,不明白束巨为什么跑到东边的坑里,搞这么一堆沙子出来干什么。
束巨也终于注意到雄虫和幼崽在现场。
他兴奋起来,顾不得自己还脏兮兮地,直接蹭到温格尔面前,没皮没脸,“卧槽,你来啦。”
说完,又不知道说什么。
组织正常人的语言,对束巨来说难于上青天。
他抓一把自己的头发,半天想出一个话题,“一起冲澡吗?”温格尔看他脏兮兮的样子。
想打,嫌脏。
“你自己去!”温格尔抱幼崽后退三步,“现在,不要靠近我!”
束巨就喜欢看雄虫这种活泼的反应。他现在的心态,约等于幼儿园欺负自己喜欢的人,越喜欢就越要搞他哭。
“我想去你房间洗澡。”
温格尔生气,“不可以!”
“我想用你的沐浴露。”
温格尔抱嘉虹的手都在发抖,怎么会有雌虫无耻地和雄虫要沐浴露用?
“不可以!不可以!”温格尔强调道:“你这样,我就……”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通讯打不开,也没办法用电击,更不能用【休克容量】,心理硌得慌。
束巨笑嘻嘻上前,正准备说话。
沙曼云一巴掌把他的脸贴到墙面上,后来居上。他看一眼委屈巴巴的雄虫,又看一眼脏兮兮束巨,把束巨的脖子卡住拎起来,给这个嘴上不牢靠的家伙一拳头。
“你吓到他了。”沙曼云总结观点。
当事人温格尔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被束巨吓到,还是被沙曼云吓到。他抱嘉虹,已经面无表情看束巨被沙曼云拖拽到的浴室的方向,内心更加坚定了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的想法。
他一定无法和这些奇奇怪怪的雌虫相处的。
下午的时候,沙暴断断续续又开始了。阿莱席德亚找出一个小灯泡,和束巨一起把雄虫房间的灯和线路修好。
这样子,雄虫的房间再也不会因沙暴影响照明。
温格尔请求他们帮忙维修一下显示屏和通讯。结果阿莱席德亚说,这个款式他没见过,应该是最新出的。他被关在监狱数年,是不会修这个款型的。卓旧没发言,上前东看看西敲敲,摇摇头。
沙曼云直接说自己不会。
最后是束巨,“我能拆了吗?”
“你会修吗?”
“你让我拆,我就能给你修。”聊起这个束巨,反而是正经了不少。就是他拆的手法有点暴力,直接拿一个小木锤对准通讯哐哐哐地砸。
温格尔从“可能他真的会修”直接变成了“他在修什么!”到最后雄虫看自己七零八碎的通讯,忍不住抓起手边的枕头对束巨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