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亲族不予追究,也能让他们死而瞑目了。
而且这比起那个冥顽不灵的江南士族,结局已经好过太多了,该知足了。
要不然,江南士族,今日必灭!
不过话说回来,经此一役后,江南士族,还能称为江南士族么?
声望一跌再跌,为谋私利,更是不惜损害国之根本,还有对于江南吕家的落井下石,都足以说明江南士族的丑恶。
哪还能指望读书人以江南士族为榜样?
别想了,青史,浩如烟海,就必有人青史留名,万古流芳,也必会有人遗臭万年,遭人唾弃。
从此以后,江南士族,这四个大字,就是亘古不移的贼子。
“倒是有点可惜,未曾早点认识你。”朱棡抬起头,又是看向李文熙道。
李文熙闻言,躬身一礼。
“请殿下送微臣上路。”
笑容温和如初,似解脱。
朱棡缓缓起身,手中刀扬起。
“好。”
声音落下,冷光一闪,瞬间划过李文熙的脖颈。
血色绽放,李文熙的身体便轰然倒塌,顷刻间,又是重归寂静。
至于朱棡仍是站于原处,手中刀轻抖,刀尖几滴鲜红轻轻坠地,溅起细小血花。
朱标见状,便是转身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陛下,微臣请旨,厚葬。”
“准。”朱元璋点头。
李文熙,的确是个才子,只是可惜出自江南,不能为大明所用。
便是此时,胡惟庸又是一步踏出,看向朱元璋上奏道:“陛下,老臣仍有本奏。”
“自淮西侵占百姓田亩、及今日侵害国之根本,动摇社稷神器。”
“老臣认为,古法难议今日,需创新、改革,以稳社稷,以安民心,以定乾坤。”
“所以老臣今日斗胆请旨,革弊政,重议天下田亩,为国为民,求以福祉。”
话罢,胡惟庸俯身叩。
只是这一席话,却未曾引起文武百官丝毫的震动,毕竟今日输得太惨,甚至已经输了话语权。
所以这一切,反驳也好、不反驳也罢,都将水到渠成,难撼大明。
对此,朱元璋思索片刻后,方才看向叩的胡惟庸,道:
“胡相,可有什么主意?”
而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此时,就连朱棡都望向了胡惟庸,眼中泛起深邃。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一出,胡惟庸就真是名义上的孤臣了。
胡惟庸想了想,便是抬起头,看向太子朱标拱了拱手后,再次对着朱元璋叩道:
“老臣愚钝,改制不易,幸得陛下与太子殿下指点,老臣方才草创良策: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
“今日厚颜,呈于陛下。”
说话间,胡惟庸又是从身上取出一份奏章,双手呈上。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
虽然朱元璋下旨,凡在京官员都可以参议早朝,但能来者,皆有自知之明,而且都是绝顶聪明。
这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的字面意思,也就是其核心意思。
可现在在场的文武臣子,除获罪臣子与冥顽不灵,自谋生路的臣子。
便是淮西勋贵与一些刚正不阿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