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刚说出一个字,他的头颅就被柳泽清斩断。
火势蔓延,笛音愈来愈裂,烟雾中,覃桉看不真切,一道压人的剑意袭来,与江澈的剑意相撞。
此时几十道剑刃飞来,覃桉仰首躲去,手悬在空中来不及规避,右掌被猛削去半截,啪嗒一下落在地上。一时血花迸溅,覃桉忍不住闷哼。
疼。
她的手忍不住打颤,缩在了袖中。
江澈剑气扫过烟雾,一剑将柳泽清对半砍断。
烟雾散去,就见被斩成一半的柳泽清,扭动手脚,凭借细长的虫子飞速在地上的爬行。
江澈欲再次拦腰斩过,却被暗中一道碾压的气势径直击飞。
这剑气竟在大成境上下浮动。一个药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道。
火势还在蔓延,江澈给谢楼传送消息,一时间众人涌下,将仅剩的人带了出去。
大火烧了半边天,覃桉的右掌止不住的滴血。
“可有伤着?”江澈问她。
覃桉摇头,示意将伤员先带回去。
火欲烧欲烈,那只被斩断的肉虫,吐出虫卵,化为一簇簇红色的蝴蝶,带着那半截手掌,像是有意识般涌向暗道,带给千罂粟。
她捏着那半截手掌,扯去一根小指直接塞进嘴中,咀嚼着。
山脚下,医馆。
万禾清早已在栈中等候,在见到被抬进来的人时罕见的吓了一跳。
她看向覃桉视线落在她半边血渍的衣物。二人对视,视线穿透她的右掌,覃桉没出声独自去了一旁,止血。
一时间医馆忙碌,药味蔓延刺激了覃桉的神经。
她独自褪去外衣,看向自己血淋淋的右手。
白皙的手背只剩半截,剑意横切,空荡荡的手掌只剩下一根拇指,偏偏还给她留下一半截手掌加那一根手指。
没事,还有半截手掌,除了丑些,倒没伤及要害。
左手也能用。
她这么想着。
“万医师,这边无法止血,伤口溃烂。”
覃桉拉开拦着的布帘,向那床边看去。
叶满躺在医床上,衣物破败,连同那张白净的脸,身躯也烂了半边。
因为那东西的侵蚀,虫卵遗留还遗留在体内。
万禾清正拿镊子一个个的将其挑出,剔肉。
她的动作很是小心,但叶满的嘴角还是疼的一抽一抽的。
他睁开眼,在发觉覃桉在注视着他时,又不好意思的将头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