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们。”
季母的突然到来,让季月朋的心中一阵惊喜,看见兜里那一包又一包的中药,知道她又是领着季月青进城来看病了。
“你上班那么忙,我和你姐姐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影响你的工作。”
“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和娘一起出去吃晚饭。”
当季月朋的目光落在季月青的脸上,他立刻撤回了自己的笑容,小心地问。
“什么都行。”
季月青似乎感受到了季月朋对她的关心和尊重,看着他说完,神色顿时好了很多。
“子玉今晚不上班,也叫上她一起去吧?”
季母一听,立刻沉下脸,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季月青不满地看了季月朋一眼。
季月朋立刻低下头,收回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不安的目光垂落下去,打在脚尖上。
“我和你姐姐走了老远的路,都累了。你出去随便买些什么,带回宿舍里吃。”
季母扭过脸,看向窗外,幽幽地说。
“那怎么行呢!您和我姐姐大老远的进一回城,我们还是出去吃,去喝羊肉汤怎么样?”
“好啊!我们就去‘好再来’吧,听说那里的烤羊肉串很好吃。”
季月青的脸上终于浮起笑容,她说着,伸手拉起季母。
“去那里吃,多费钱啊!你每月的工资又不多,我们随便吃点儿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季母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是很乐意的。
季月朋现在有了方子玉,他挣的钱可是不花白不花的,那些钱可不能都给方子玉那个丑小鸭花了。
这还没订婚,更没结婚呢,季月朋就舍得花掉一个多月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条那么贵重的裙子,简直是将她捧上天了。
每次想起这件事,季母的心里总是酸溜溜的过不去。
在“好再来”吃的这顿饭,花去了季月朋半个多月的生活费,季母的心里稍微有了些许的平衡。
季母吃着羊肉,嚼着大饼,喝着羊汤,享用的啧啧有声;季月青撸着羊肉串,就着羊肉汤,吃的红唇流油;季月朋的味觉似乎失灵,吃的食不知味。
季月青早就猜透了季月朋的心事,可她故意抻着不点破,眼角的余光还不时溜出去,瞥一下季月朋。
终于,作为对一顿满意晚餐的回报,季月青直到吃痛快了,打了个饱嗝儿,才开口说话。
“月朋,十月初十,双月双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娘和爹想在那天给你订婚,你看行吗?”
“怎么会不行呢?我、我和子玉的一切,都听从娘的安排。”
季月朋听了,眼睛一亮,马上看着季母,讨好地说。
“是你爹呀,是他选了初十那天的。他说那天既是双日,又是礼拜天,方便在外上班的亲戚都能来咱家。订婚也是大事,只有人多了才显着喜庆又热闹。”
季母话里有话地说完,垂下眼角,又夹起一块脆骨,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
附近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听出那“嘎吱”声里藏着异样,忙停止吐丝,循着声音,定睛看着季母,端详了一会儿,忙将时空的影像往回倒放了一段,才察觉出这个老女人的内心和表情是抽离的。
“千万不要忘了,第一个要告诉的人,是你的领导尤主席。”
季母咽下嚼烂的脆骨,看着季月朋,声音暖暖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