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金猊不可能骗他的,绝对不可能。这一路走来,他是那么温柔体贴地照顾自己,自己陷入异界,他不惜生命来救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骗他上生肖谷守阵?
白涧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到最后干脆小声地啜泣起来,“金猊,金猊你快来救我,呜呜——”
猫大叔见状,又瞅了瞅身边的夙垠,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猫大叔很想说: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千万别信生肖神的鬼话,可能最初金猊是想骗你来守阵,但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你认为他还舍得下你?此刻,只怕正拼了老命想冲进八卦阵。
但是,猫大叔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猫族准确的预感告诉他,夙垠有自己的打算。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沉默为上策。
果然,顷刻夙垠微微启口:“白涧,你可是伤心?”
“唔,我,才,不伤心,金猊不会骗我的。”
“到这地步了,你还信他吗?”
小狐狸咬住下唇,直到沁血也找不到半点借口,自己被捆在这就最大的事实,他还能找什么借口骗自己?
“金猊………”
夙垠见状,又道:“白涧,若我是你,定出去找他讨个说法。”
闻言,猫金花心里一惊,莫不是——
夙垠斜视猫金花一眼,猫金花夹着尾巴继续装哑巴,白涧听了这话,却仍然不明就里,挂着泪珠道:“我,我怎么可能出去?”别说自己仙法低下,就连厉害如猫大叔,在这八卦阵中也是动弹不得。只可恨金猊,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它,自己竟还傻兮兮地相信他,被卖了还在帮他数银子!
“对,就这样。”夙垠红唇扬得更高,白涧眨眼凝视,夙垠示意其看,小狐狸低头,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萦绕其一层薄薄的红色光环。
夙垠解释,“白涧,只要你越是愤怒,越是容易激发体内的仙气,待本座再助上你一助,定可以冲出这恼人的八卦阵。”
凤族公子
八卦阵前,金猊扛着龙刀,气喘吁吁地瞪着十二生肖神。
体力不支,没办法,不管怎么斗,十二比一还是打不过,这还是在……十二位叔叔伯伯们相让的情况下,可是,一想到在阵中的白涧,金猊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一定要进去,一定要把他带出来解释清楚。
不然……
金猊不敢再多想,握紧龙刀再次冲了上去,虎力大仙挥了挥爪子,一掌将金猊推到在地,看看汗水淋漓的金猊,甩着尾巴连连叹气:“哎哎哎!你说你这…”蹲下身,虎力大仙歪头,“小八,我说你想比武切磋,我们去了龙谷再切磋好不好?你就不要再这给我们添乱了!既然你是来送生日宴会贴的,现在我们十二仙整装待发,你反而在阵前喊打喊杀,让我们如何是好?”
生肖兔神叉腰点头,“就是嘛,别人想着难得参加一次宴会,专门把玉羽霓裳都拿出来装扮好了,你看看,结果和你在这一阵斗法,身上又染了层泥!”
躺在地上的金猊喘匀气,这才道:“不想打可以,把八卦阵打开!”
虎力大仙跳脚,“这怎么行,打开了你定去救你的小情人,少了一人守八卦阵,阵心就不稳了。就几天,待我们喝了酒回来就放——”
虎力大仙话未毕,身后就传来轰轰轰的巨响,其声响比之前生肖猪仙和生肖马仙封阵之时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十二生肖神皆齐齐回头去看,金猊也是一骨碌坐起来,目瞪口呆地盯住八卦阵。
一时间,只见阵口烟雾滚滚,片刻就从黑雾中升出一朵鲜白的云朵,云朵之上伫立之者若出水芙蓉,说不出的清新淡雅、娇艳逼人,而其脚下,却蜷着一十四五岁的少年,亦是模子清秀可人。
金猊眼尖,一眼便认出那是白涧,便大喊着小狐狸的名字,小狐狸似听见,只微微回头瞥视一眼,脸上像还挂着泪水,继而有些怒视地瞪住金倪。与此同时,其身上的红光更甚。
听见呼唤,夙垠冷哼一声,未停脚步地与白涧升得更高,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没了踪影。金猊咬紧牙关,握拳就欲去追,这才发现身上再无半点仙气能腾云驾雾,正急得团团转,就听阵内传来“哎哟哎哟”的喵叫。
众仙凑近一看,竟是猫金花,旁边,则躺着昏迷不醒的娑玛小公主。两人虽被阵中的乱石裂缝砸中,但因都是妖,倒也无大碍。金猊来不及过问猫大叔的伤势,就赶紧过去拉着其大摇:
“快!猫大叔我知道你百宝箱里有西方魔毯,快借给我,我要去追白涧。”
猫金花张口还未说出话,两人就听身后传来男声道:“来不及了——”
两人甫一回头,却见白衣黑发立于阵前,正仰头眺望白涧和夙垠远去的方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涧的爹爹——白渊。
十二生肖谷,生肖神们因为八卦阵被毁,都急于修补,一来再没了喝寿酒的心情,二来众仙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玉帝的责罚,是以谁也没空管金猊等人。
而此时此刻,金猊和白渊、猫大叔正在前厅一边喝茶一边道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呷了口茶,白渊娓娓道来:“……这事,还得怨我,哎~~~”
金猊虚眼,盯住猫大叔道:“你说,白涧就是凤族的小王子?怎——么——可——能——”金猊一口银牙咬碎,一时间五味掺杂,它的小狐狸怎么可能和讨厌的凤族扯上关系?
猫金花缩着脑袋解释,“小八,你也莫怪我。虽然我早先就隐约查到白涧实非狐族,但因其魂魄隐秘得实在太深,我也不知真相。都是后来夙垠一直跟着我们,我才想到这层,但碍于夙垠,也不能多与你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