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泽远,你原来就生病了是吗?」
顾不得还在充血的下半身,李其徵将分身抽离迅速跳下床,光著身体冲出房去找饮水机。
结果,这不算小的公寓里有咖啡机有大烤箱有微波炉,找遍厨房客厅,就是没有饮水机。
李其徵没办法,又怕人持续盗汗昏迷到休克,只好从冰箱拿出矿泉水,回到房里喂病人。
他将水先含进口腔,等水变温了再渡给巫泽远,就这样喂了一千cc瓶装的过大半,人总算睁开眼了。
「……你去厨房……冰箱,拿巧克力给我……如果没了,就从瓦斯炉上面的……柜子,拿密封罐……有贴sugar标签那个……」
「休啥?」巫泽远声音又低又弱,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李其徵听不清他说的那个英文字。
「sugar。s,u,g,a,r。糖。s开头那罐。」
巫泽远没有力气骂人了,耐著性子,慢慢将sugar的字母一个个拆开,边说给李其徵听,边在心里鄙视昨晚的自己。
巫泽远,你真是够了,竟然饥渴到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要找个能凑合的床伴也该稍微挑一下,难道你真的跌价跌到连文盲也能摸上你的床了吗?
李其徵喔地一声,不顾自己还光著屁股晃著家伙,将被子给巫泽远从脖子到脚趾盖密实了,赤条条又朝厨房跑,低於摄氏二十度的湿冬室温对他而言,显然透不过皮粗肉厚,传导到脑神经提醒著衣御寒。
「喂……你……」
巫泽远正想要李其徵去衣橱拿件他的睡袍穿,人已经跑出房门了。
巫泽远轻轻叹了声,心想果然,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野兽就是野兽,没有穿衣服的自觉……
「是这个?」
不出两分钟,高头大马腿长手快的野兽折回床边,将铝箔纸包著的成片巧克力与密封罐递给他,腋下还夹了一瓶家庭号的鲜奶。
「……谢谢。先生贵姓?」
床都上两回了,女王有些良心发现,不好意思再将眼前这头显然挺会照顾人的野兽当陌生人。
正朝喉咙悬空灌鲜奶的李其徵喷了。
还好他面朝的,是床的相反方向。
还好这种不碰嘴的牛饮方式他习以为常,不然要岔气哽死当场了。
「喂,你这样很不卫生,牛奶渍要擦很多次才不会黏脚耶。」
女王坐起上身,先从密封罐里拿颗方糖含进嘴里,边剥巧克力包装边皱起很有读书人味道的修长飞眉,沉著声音指责将他房间地板喷脏一滩浊白的野兽。
「……我会负责擦乾净,ok?」
李其徵将鲜奶的瓶盖放在床头柜上,把鲜奶也递给巫泽远,无奈的蹙起极为英挺的两道浓密剑眉:
「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女王眨著眼做思索状,只想了半分钟就放弃:
「没有。可是你挺眼熟的。还有,我鲜奶只喝温的。」
「你果然是眼高……贵人多忘事,在工地你去验收时,我至少跟在你旁边两三次有了。」
李其徵很想说眼高过顶这句成语,可眼前人刚刚才跟自己嘿咻过,一夜夫妻百世恩,百夜夫妻海样深,总不好这样指责枕边人,是以虽然老大不爽,可还是下意识的含了口鲜奶,等温了才凑近巫泽远的嘴。
「有吗?我确实很少记住跟我不相干的人。你是负责乡唔唔……!」
还在东想西想的女王,冷不防让野兽以嘴喂了一口鲜奶,不想咽下的他用力推开喂食者的肩膀,跳下床往浴室冲,将嘴里的鲜奶吐进洗手台!
「喂!你为什麽朝我嘴里吐鲜奶,恶心死了!还有,你早上还没刷牙吧?你把口腔里的细菌都泡进那口孳生的温床渡给我,要是你生病感冒了,我岂不是难逃唔唔……!」
你恶心死了?我还火大死了咧!靠,吵死了,我乾脆把你肏到死算了!
冲进浴室的女王因为态度恶劣,又被尾随的野兽压在冰凉的磁砖上,狠狠的处罚了……
这个早晨,野兽饿很久的下半身总算吃饱喝足了,虽然才射两次,可是看见总共射四次,射到後来又清又少的女王瘫在他身上,非但彻底失去骂人的力气,连撑起眼皮瞪人都做不到,李其徵就觉得优越感高涨,心情有说不出的畅快美好。
将快被自己搞到死的巫泽远抱上床盖上被,李其徵眼尾瞄到床头柜上有个物品不停闪烁,定睛一瞧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手机炫灯。
「哇靠死定了,都是陈哥,有十一通耶,他大概急死了。」
陈哥陈敬丰是李其徵的合夥人,起初成立装潢公司的购置成本资金,有将近七成都是陈哥拿出来的,李其徵只拿出一百万,会有30%的股份,主要是技术上的乾股。
所以说,陈哥可算是李其徵小boss顶上的大boss,今天没事先打电话交代行踪就旷工,想必陈哥的一顿好骂,是绝对避不过了。
切,难怪古时候的人要说美色误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床上那个很消火的人虽然是男的,可是,嗯,那个,确实也搆得上美这个字啦,挺有中性美的。
「喂,陈哥吗?我是阿徵。」
李其徵硬著头皮按了回拨,那边接电话的人果然劈劈啪啪一顿好骂。
「啊?真抱歉,我昨晚喝死了,早上手机在响都没听到……」
忙著惩罚坏脾气的女王,真的都没听见手机的响声……
「现在?我还在朋友家……」
要是陈哥知道这个朋友就是白手套龟毛大巫师,大概会石化……吃东西会噎死……
「我知道我不对,下午过去给你砍啦,看要砍哪只我都没话说……哎呦,不行砍我大老二,我是独子耶,要害我绝子绝孙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