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半睡半醒间,似有水滴落地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砸响。
是的,砸响。
明明应该是轻微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砸在脑子里一样,一下又一下,震得楚鸽的头隐隐作痛。
她缓缓睁开眼睛,模糊间看到头顶有一个昏黄的灯泡,里面的钨丝一闪一闪的,随时都有要熄灭的可能。
楚鸽艰难的摇摇头,想要看清楚一点,她记得自己的那间牢房里不是这种灯。
屋顶更没有被霉的斑驳一片,如同一块块泼洒的墨汁一般,看着恶心又压抑。
楚鸽仰躺着看了好一会,耳朵听到的和眼睛看到的,都在告诉她,这里不是那间她住了几天的牢房。
忍着晕眩想吐,她艰难的坐起身,现这里是一间很老旧的房子,墙上的门腐朽的随时要散掉一样。
连四周的墙壁上也都是大片的霉菌,腐烂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掺杂着什么东西腐败的臭味。
楚鸽到底养尊处优那么多年,自觉是个精致优雅的女人,处于这样的环境里,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几次尝试下才从地上爬起来。
也不知道地上是什么,粘腻湿滑,蹭了她一身。
楚鸽嫌恶的蹙眉,随手在墙上蹭几下,想将手上的污渍擦掉,突然现手上东西的颜色和墙上的那些霉菌是一样的。
她惊地快收手,有一瞬间那些东西里似有虫子涌动,不是一只,是很多只。
像蛆一样翻涌,上下浮动。
楚鸽闭眼甩甩头,缓解一下又再看过去,现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刚刚是她眼花了?
一直以来的警觉心告诉她,这里不安全,要快点离开。
“呵,这是黔驴技穷了吗,搞这些鬼东西就想吓住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话落,没有人应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楚鸽自觉有勇有谋,能力出众,是个顶厉害的女特工,也一直标榜自己卧薪尝胆犹如越王勾践。
此时此刻,竟破天荒地觉着有些心浮气躁。
压下心理的不适,她走过去推门,如她所想,门已经腐朽了,一推就散了。
是那种一块一块的散。
楚鸽脸上浮起惊恐,她刚刚只是把手搭在门鼻子上,还没有去推,门就这么散落一地。
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心里不自觉地毛,迫不及待的踏过一地碎木屑走出去。
外面是漆黑的夜,没有一丝光。
楚鸽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房间里的电灯,却不知何时它已经熄灭。
黑洞洞的房间门口,就像是巨兽大张的嘴巴,让她只想逃离。
沿着脚下的路,刚跑了几步,就看见有一辆汽车正驶过来。
楚鸽第一时间不是想躲,也没有窃喜可以离开这里。
她自己有脑子,刚刚才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被恐怖的氛围影响,才会生出害怕的念头。
现在她不怕了,还深切的思考了下,明明在之前还在中央特科睡觉,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他们的人在搞鬼。
就连那扇门,也无非是用了什么障眼法而已。
她要相信科学!
楚鸽就站在路中央,等着汽车开过来,还暗嗤中央特科的人不过尔尔,妄想用这种鬼东西搞她的心态,做梦!
心里不屑的想着,甚至脸上还挂起洞悉一切的微笑。
汽车越来越近,在灯光扫过来的一瞬间,楚鸽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一闪而过。
紧接着就是汽车紧急刹车,又碰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然后眼前一暗,车灯熄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楚鸽蹙眉,搞什么?!
还不待她过去查看,又从远处过来一辆汽车,还是朝她这个方向过来。
在离她近的时候,楚鸽又看到那一高一矮的身影,这一次她看清是一个女人和孩子。
然后汽车紧急刹车、碰撞、熄灯,一切又归于黑暗。
楚鸽的额角隐隐有冷汗滴落下来,她安慰自己是有人在故意吓她,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