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亲把我当种马看待,那我也没必要再尽什么礼节。”“什,什么?”“种马哪有时间吃饭,光忙那事都不够呢。”“……!”脸色涨红的婆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白司言!”同时,熙珠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白司言用力拉开了她的椅子。原本缩成一团的她一下子离开了餐桌。“起来。”熙珠惊慌地看着他。“不起来?”她呆滞地愣在那里,像死鱼一样的表情让白司言皱起了眉头。最终,男人抓住熙珠的手臂,强行把她拉了起来。直到那时,熙珠还是一脸茫然。“熙珠,不要坐父亲的卡车。”“什么?”“你要站在我身边,不是他身边。”白司言是个除了自己对任何事都极度冷漠的人。即使在签订结婚合同的时候,甚至在无数次的活动中,他也从未主动关心过熙珠。就连和仁雅姐姐订婚的场合,他也是个只顾自己喝水的冷漠人。“我的妻子有她自己需要翻译的声音。”他脸色阴沉地抓住了熙珠的手。“如果您要竞选总统,至少也该了解一下社会氛围再说话。”“什么?”“如果我是您的参谋,早就让您闭嘴了。”“你……!”“如果没有一个敢直言的助手,那您现在就是在浪费钱。”“……”“那么,种马现在就去做种马该做的事了。”熙珠被他拉着,几乎是被拖着离开了。这是结婚后,她第一次比公婆先离开席位。把熙珠拉出门的男人默不作声地乘上了电梯。“手好疼……!”她试图挣脱被抓住的手,但越是反抗,手腕越是被紧紧箍住。手上的血液不再流通,那陌生的温度让她感到无比生疏。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洪熙珠,你是不是很想跟我离婚?”“……!”她的膝盖差点失去支撑,僵硬的目光与他的对上。“可是你代替失踪的姐姐被拉进来”“……”“而且你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用拳头猛地按下壹层的按钮。“即使公婆像疯狗一样乱吠,你也一句话都不敢说。”“……!”冰冷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入她的头顶。“果然不出所料。”他低下头,突然扫视了一下熙珠的脸,然后不满地轻轻咂了咂舌。“连哭都不哭。”白司言用尖刻的话语刺痛着熙珠的心,但他始终没有松开紧握的手。那冰冷与温暖并存的触感让她无法动弹。“一切都没有变,没变”“……”“但为什么这么让人心烦。”他从头到脚像在找错处一样固执地盯着她,熙珠感到一阵寒意,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不,这话应该是我说的……!’谁都能看出,最近最奇怪的人是她的丈夫。自从他开始接到威胁电话后,他的行为就像是被按错了按钮一样。他们这样对话,吃饭,甚至进行眼神交锋,仿佛过去那叁年无言的时光都是假的。“青瓦台手语翻译。”“……!”熙珠不知为何对这个词感到一阵战栗。“如果你真的急迫,就自己上来。”“……”“别坐那老人的卡车,来我身边工作。”突然间,这电梯让她感到窒息。熙珠感到一阵眩晕,急切地想要呼吸到新鲜空气。车到了。白司言把她像装货物一样放进后座,然后关上了车门。然而,不管她等了多久,他都没有上车,熙珠不得不摇下车窗。这时,司机正好打开了收音机。听到那嘈杂的声音,熙珠像是被雷击中一般颤抖起来,尽管她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司机,收音机太吵了,关掉吧。”这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白司言悠闲地下了命令。“你先回去。”他站在车外,把手臂搭在车顶,低头看着她。她反射性地挑起眉毛,额头微微皱起。“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意识到他表情的含义,熙珠心中的紧张感像潮水般涌上来。他在等那个威胁者。“回家后别挑食,好好吃饭。”他用冷漠的声音说出奇怪的话。熙珠慌乱地点了点头,赶紧摇上车窗。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然而,这个夜晚还远未结束。熙珠一回到家,就打开了封存已久的备用手机。屏幕的蓝光照在她紧绷的脸上。‘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她按数字键的手指微微颤抖。‘因为绑匪可能在偷听。’如果威胁不奏效,如果她被白司言压制她不知道那个疯子绑匪会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再伤害她的父亲。她的背脊像背着炸弹一样发冷。熙珠怀着站在悬崖边的心情拿起了手机。‘但结论还是一样。’她也好,绑架犯也好,都必须逼迫白司言出来。嘟嘟,嘟嘟。熙珠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踱步,最终走到了阳台上。冷风一吹,她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由于浪费了几天的时间停止威胁,现在必须迅速结束这一切。她在沉重的压力下耐心地等待着信号音。当白司言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压抑着熙珠的父亲、绑架犯、磨牙声、选举卡车,所有的一切……”他的声音一出,所有的压抑都消散了。“闯了这么多祸,为什么接电话这么晚?”奇怪的是,她突然哑口无言。明明刚才还和他在一起,但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却显得格外尴尬。她不停地搓着后颈。“哥哥,你在等我吗?”“那个连人的牙齿都能生拔的家伙,难道会躲起来吗?”熙珠突然想起那血腥的场景,咬紧了嘴唇。“为什么不立刻打电话?”“……为什么总是拖拖拉拉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看起来敏感反而更好。“我只要一个要求。快点恢复原样……!如果不愿意,就给我贰拾亿。如果这也不行,那就辞职。”“……”“你小看了我的威胁,这是你的错。”同时,这也是熙珠拿错手机的报应。“差点窒息的你,还能这么悠闲?”想到那天狼狈回家的男人,她心里无端地刺痛。明明差点死掉,为什么不立即做出选择呢?熙珠一边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一边尽量不去想。“在那之前,有些话想问你,所以才等到现在。”“……”“我一定要从肆佰零陆你这里听到。”“到底是什么话……!”“如果我解决了洪熙珠,你能得到什么?”他的声音犀利地刺了进来。“如果你不能好好回答,谈判将会无限期推迟。”“……!”熙珠能得到的当然是自由。但现在她隐藏了身份,不能直接说出来。从这里开始,熙珠的计划逐渐脱轨。她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你想放火也好,拔什么也好,随你便。”“……”“但我一定要听到答案。”他那冷酷的固执让熙珠抓狂地揉乱了头发。“……就是因为我恨你,想让你倒霉!”这话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熙珠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但说出去的话无法收回。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怎么回事?挂断了吗?她检查了一下屏幕,通话时间还在继续。白司言连呼吸声都没有,沉默得令人胆寒。突然,比话语更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哈……!你根本不知道这话听起来有多么可笑。”他那嘲讽的声音混杂在压抑的情绪中。“你和熙珠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什么?”“你的威胁听起来像是为了谁一样。”“……!”“你似乎很了解我的妻子。”“……”“再问一次。”熙珠的脸色变得僵硬。她预感不妙。“你和洪熙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那如针刺般的声音直接刺进了她的耳朵。“这,这是什么胡话?”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我先找到洪熙珠,还是先抓到你?”“……!”只是声音而已,但那冷酷的气息像毒药一样弥漫开来。―贰拾亿为什么是贰拾亿,那张照片你怎么会有?让洪熙珠离婚,把原本的政治婚姻恢复?你知道你的话在我听来是什么感觉吗?等等……难道……!‘他不会是发现我是那个人了吧!’熙珠冷汗直冒,开始咬起了指甲。―听起来就像你要把那孩子抢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