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几年中似乎很少想起从前的事儿了,也不知夏国和那个人如何了,虽说不上富国强盛,但至少该是国泰民安吧。
要说真忘记了从前,那是断然不可能的,无论是他,还是凤朝,皆是如此。
忆起之前凤朝在雏菊丛中,悼念怜雅的神色,宁墨心中不由一纠,一时失神间,他伸手抚上凤朝的眉间,轻柔的抚摩着,也是生怕把那人惊醒。
唇间扬着淡淡的笑,几分苦涩几分凄愁,荡漾在那清淡的面容上,却是越发叫人纠心。
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着,似是无奈的感叹,
“凤朝,你总以为我们之间阻隔的,是两个人,孰不知实则,却是一世。”
爱了怜雅百年,等了怜雅百年,那是你无法抹去的一世。
追随着慕容胤征战四方,守护在了那人身边十多年,那是我的一世。
凤朝,你忘不了从前,我也,放不下过往。
感觉到紧握着自己的手微微触动着,宁墨回过了神,见得那人眼睛颤动了几下后,慢慢的睁开。
凤朝似是理所当然的望着身边守着的人,神色虽是平静,心,却是隐隐的泛开不住的涟漪。
“你刚才说了什么?”
睡梦中隐约听得那人似是说了什么,可却是怎都听不真切。
宁墨恰是一笑,放宽了心,也是安然了下来,他温和道,
“我说,你该喝药了。”
把凤朝扶起身,小心的端来了药,见得那人丝毫没有要接过手的意思,宁墨自是知道他是要自己来喂。
褐色的液体顺着那人的喉咙缓缓留下,见得他皱起了眉头,宁墨也晓得定是这药很苦。
才刚喝了半碗,那人便停下了动作,凝神望着宁墨,凤朝半是眯缝着眸子问道,
“这药,是你煎的?”
宁墨安然一笑,点了点头。
“真苦。”
也不用问凤朝为什么知道,只他这么带着几分傲意却又是无可奈何的神色已叫宁墨唇间不由轻扬起一抹笑。
“抱歉,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这药不苦。”
凤朝闻言,却是一笑,散发着懒散之美,似是悠哉的伸手揽上宁墨的腰际。
“我教你。”
说着,他含了一口药,未等宁墨反应,已透过交融的两唇间把液体送到了宁墨嘴里。
那药,果然是很苦。
宁墨微一皱眉,心里头想着。
只是着苦涩间,却是别有一番甘甜,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药液在宁墨的嘴中翻滚了一阵后,又随着舌间的缠绕回到了凤朝的嘴里,顺着他的喉咙舒缓流下,凤朝唇间轻扬,哪还有之前的半分烦意。
垂目间,见得那暖玉安然的系在宁墨腰间,凤朝脸上不由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