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冤屈与痛苦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
而如今,师尊的态度更是让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摇摇欲坠。
这种被抛弃、被怀疑的滋味,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陆钊一直密切关注着余玄的神情变化,他敏锐地察觉到余玄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他轻轻地靠近余玄,伸出手,在余玄的肩头拍了拍,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阿玄,莫要难过,真相不会永远被掩埋,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终会付出代价。”
陆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试图驱散余玄心中的阴霾。
余玄微微转头,看向陆钊,他从陆钊的眼中看到了关切与信任,那是他在这个冰冷的宗门中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在这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陆钊陪伴与支持的感激,也有对往昔遭遇的悲叹。
他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
一旁的白衣女子目睹着这一幕,心中对沈清澈的做法暗自点头。
在她看来,作为一宗之主,在面对如此复杂混乱的局面时,没有被情绪左右,盲目地听信一方之言,而是选择冷静地探寻真相,这是难能可贵的。
她深知,修仙之路本就充满了诱惑与陷阱,人心也最为复杂难测。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轻易地给人定罪,不仅可能冤枉好人,也会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她莲步轻移,走到沈清澈面前,微微福了福身:“沈宗主,您此举甚是明智,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或许远超我们所见所闻,只有深入调查,方能还众人一个公道。”
白衣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她的眼神中透着真诚与期待。
沈清澈微微拱手回礼,他看着白衣女子,心中对她的话深表赞同。
“仙子所言极是。只是这局面实在棘手,还需仙子多多协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诚恳的请求。
此时,弟子们虽仍有不满,但在师尊的威严之下,也不敢再多言语。
他们心中各怀鬼胎,有的担心自已曾经对余玄的迫害之事败露,有的则仍固执地认为余玄就是叛徒,对师尊的决定表示怀疑。
而余玄在陆钊的安慰下,逐渐平复了心情。
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默默忍受冤屈的懦弱之人。
他会与陆钊一起,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让那些曾经伤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陆钊微微抬眸,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沈清澈,无需多言,那眼神已然示意沈清澈自行展开调查。
此时,天边乌云如墨汁般翻涌聚集,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沉闷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钊深知,此刻余玄的情绪已然紧绷至极限,犹如一根即将断裂的弦,而他们之间亦有诸多亟待解决的纠葛与疑问。
于是,他轻轻揽住余玄的腰身,周身魔力瞬间如黑色的火焰般熊熊涌动,两人的身影恰似一道划破黑暗的流光,须臾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沈清澈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唯有一声沉重的叹息在风中飘散。
随后,他神色一凛,仿若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身踏入宗门那幽深的回廊深处,开启了对余玄十年前那段尘封往事的艰难探寻之旅。
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真相如同一头从黑暗深渊中缓缓浮出水面的狰狞巨兽,每一寸展露都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十年前,阳光似乎从未真正照拂过余玄的世界,仿若他一直置身于终年不见天日的极寒之地。
彼时,师尊沈清澈新收的小徒弟穆荷,以她那看似天真无邪,实则暗藏祸心的面容与言语,在宗门中掀起了一场针对余玄的腥风血雨。
那穆荷,生性娇纵且善妒,宛如一条隐藏在花丛中的毒蛇,只因余玄偶尔在修炼上展现出的天赋与勤奋,让她心生嫉妒与不安,那不安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狂蔓延。
于是,她在宗门中肆意散播谣言,胡言乱语地污蔑余玄心怀不轨,意图谋害同门,那谣言如同带着倒刺的利箭,在宗门中四处飞射。
而一众弟子,竟不假思索地听信了她的谗言,对余玄展开了无情的打压。
其中,大徒弟、二徒弟和四徒弟更是为了满足穆荷那荒唐的私欲,妄图以余玄的金丹助力她修炼,全然不顾此举的残忍与违背伦常。
他们设下陷阱,将余玄诱骗至那阴暗潮湿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爬满了散发着幽绿光芒的苔藓,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在暗中窥视。
冰冷的刑具闪烁着寒光,好似死神的镰刀,他们面无表情地挖取余玄的金丹,伴随着余玄那痛苦的惨叫与绝望的挣扎,残忍地截断他的经脉,鲜血如汹涌的潮水般喷溅在地上,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那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整个地下室,久久不散。
随后,他们像丢弃一件破旧的垃圾一般,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将气息奄奄的余玄扔下不管,然后径直离开。
狂风呼啸着,如恶鬼的咆哮,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似上苍的悲泣,打在余玄那伤痕累累的身躯上,而他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自生自灭。
沈清澈得知这一切后,脸色惨白如纸,双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好似风中脆弱的落叶。
他既为弟子们的残忍行径感到震惊与愤怒,那愤怒如燃烧的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又为自已当年的疏忽与轻信而懊悔不已,懊悔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