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塔接过,和维尔蕾特一起展开看了看。
这座院子在维克托黎六条主街之间,位于荆棘街和蔷薇街的交叉口,铺子门面向南北方向的荆棘街,编号是荆棘街21号;另有一道院门面向蔷薇街。
院落是个大约十米长宽的靴子形,房子共两层,砖木结构的罗马式建筑,最上还有一间临街的小阁楼。
铺面不大,就是临街的标准小铺面,但对于露西塔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有些意动了,叠起那张纸,不免问道:“这样的院子,人家也肯租?”
中介摸了摸她因嗜酒而显出的红鼻头,讪笑:“您是不知道,这院子后边,就蔷薇街13号,是一座废弃的公墓,原主人嫌不吉利,不肯住,才低价租出去的,可巧最近行情不好,就一直压在我手上。”
露西塔似笑非笑:“是吗?那倒是我们捡便宜了。”
“可不是吗!”中介一拍大腿:“那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房子?”
“就现在吧。”她们左右也没事,只着急安家这一桩。
“好嘞!”中介爽快地答应了,不迭地去了内室找荆棘街21号的钥匙。
眼见着中介进屋了,琳妮娅才瞪圆了眼睛小声说:“露西姐姐!”
露西塔安抚地摸了摸琳妮娅的头,微微一笑。
她和琳妮娅都有精神天赋,中介又是个普通人类,她们很容易就能窥探到中介真实的想法。
事实上,那座院子的原主人是因为总是听到公墓里有人声,又找不见搞鬼的人,折腾了两年熬不住了,才索性把房子租出去,换一处地方住。
琳妮娅会因隐瞒感到不安,但露西塔并不怵这些。
事实上,这些神秘领域的东西远比一些人情世故上的纠纷简单得多,也有趣得多。如果这座房子是因为产权纠纷之类的事才低价出租,她反而要考虑考虑要不要接手了。
当然,就是心里再能接受,现在捏住了房子被隐瞒下的缺陷,到时候该讲的价还是要讲的。
公共轨道马车收费按照次数,一次只需要一枚银币,就可以从城南坐到城北,和只坐一站的价格是一样的。
荆棘街21号离这里并不远,她们只坐过了两站,在荆棘街20号的站牌边下车,走两步就见着了那座废弃的铺面。
没什么特别的铺子,和临街的所有铺面一样,门前两条灰色的石柱,走上低矮的台阶,是两人宽的街边前廊。
门楣上的牌子是旧的,结着许多蛛网。在方形的木牌上刻着“珊莎的花店”,又用白色的乳胶漆沿着刻痕涂了一遍。
中介掏出她的黄铜钥匙,将店门打开,登时一阵灰尘就荡了起来。
她一边咳嗽一边拿手扇风,领着几人进了屋:“您瞧,长时间没人来了,但是铺子还是非常整齐结实的。”
确实,两侧整齐的货架,深处是一座柜台,柜台后有一扇精致的木门,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木头的裂纹也并不明显,褐色的漆浆也不见如何脱落,想必擦一擦就会光亮如新了。
露西塔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柜台后的木门上。
“这扇门通往后面的院子,进去左手边就是庭院的大门,对着蔷薇街。”中介注意到她的目光,找出另一枚小一点的钥匙将这扇木门打开:“您几位可以进来看看。”
穿过店铺进入庭院,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开阔。
看起来,那封委托函上关于庭院面积倒是没说谎。
中间铺设着十字路,内侧是一片花圃,左边大门旁的一大块草坪上种着一棵老椴树,另一边的草坪是一片灌木。
这座房子大概已经很久不见人打理了,无论是花圃里的花,还是那些娇弱的灌木,都已经枯死了。草坪上的杂草疯长着,蒲公英长出桀骜不驯的长茎和金色的小花,整座庭院只有那棵椴树依旧维持着最后的优雅,在早春微冷的暮光里开出一树单薄的嫩叶。
沿着石子路走进去,是两层的住宅房。从它显出些微的庄重严肃的建筑风格和朴素的青石石料来看,房子的建筑历史至少在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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