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的事安排完。
杨静宜却没有立刻放刘元玉离开,而是突然想起另外一件让她头疼不已的事。
刘元玉见她眼神几番明灭。
冷汗便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可杨静宜不说,他也不敢问,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等着头顶那把“不知名的刀”落下来。
若时间退回到两个月前,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将来会有站在东宫书房里老是听训的一天。
可他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总比先前醉生梦死当纨绔更有意义。
如今走在大街上,谁不夸他浪子回头。
东宫的名声是真的好,连带他这种被收入麾下的纨绔也很容易被人重新接受。他只要想到曾经混在一起的二世祖们那种羡慕嫉妒的眼神,便觉得神清气爽!
不论杨静宜如何对他,都很值。
这么想着,他站得越笔直。
终于。
杨静宜长长地舒出口气,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宁远侯如今在忙些什么呢?”
刘元玉一愣。
当即也不敢隐瞒,认真细数着刘广的退休生活,“家父主要是在家修身养性,闲来无事便与老友一起养花逗鸟,当然偶尔也喂鱼出去溜达溜达……”
“出去溜达?”
杨静宜咂摸着这两个字。
刘元玉觑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任何不快,便小声解释道,“就是抽空打理下家里那几桩生意,您知道属下家的情况,属下无能还得靠家父养家糊口……”
嗯,不错。
她要的就是这番话。
能撑起日薄西山的人宁远侯府,应该也可以帮东宫打理好外面的产业吧?
想到刘广曾经在王遣事上堪称妥帖周到的安排,杨静宜便觉得这想法愈可行。
提起做生意,她不期然又想到曾想紧靠东宫的柳文熙。
“你可知章家二房如今怎样了?”
“回殿下……”刘元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神色,才道,“属下听闻章丘将您赏的宅子切割出一半做了洋货古董铺子,生意……就还行。”
杨静宜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大方过一回。
想到东宫那薄如蝉翼的册子……
她又开始头疼了。
刘元玉旁的能力一般,但却遗传了刘广察言观色的好本事,眼尖地瞧着她脸色不大好,眼珠儿转了转便试探着说,“殿下若是有用得着家父的地方,他是极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