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可欺之以方”的公共课老师如是说。
09年,快递还不是主流,派送也久,为了怕学生耽误事情,有时老师或辅导员会提醒。
教室安静起来。
戏剧学院的这帮人,到这时候,能力突出的,已经开始接商演单子,或者更正规些的,某些小剧组的邀请,因为制作方分布天南海北,确认合作关系的时候,往往是寄送合同。
用什么方式呢。
邮政。
“快递”这样的东西,倘若是别人来拿,也无需关注,也许是家乡的土特产,倘若是他,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待顺着目光看去,在这样一个性质的学院,看到这样的脸,大家却总觉得:
啊,是这样吧,肯定是那件东西吧。
我为什么还没接到单子呢?可恶啊!
会不会形成新的逃课潮呢。
望着已经更加稀稀拉拉的人群,在得到方沂熟悉的点头确认后,这位老师也神色复杂的宣布。
“下课。”
方沂盖好《许三观卖血记》,书还没有看完,这些天晚上和课堂断断续续的看,然而还书的时候已经到了。央戏的图书馆规定,借书的日子最多只能有七天。
书签是上次碰巧掉落的他的素描头像,到今天,仍然不知道谁所作。倘若还回去了,作者有心的话,会收回去。
他想着,又拿出来看。
画的真的很像啊。
虽然是别人的作品,但应该取得一部分的肖像权吧,毕竟本尊在这里。
他拿出铅笔,这次并没有往手心,而是在肖像的背面轻轻画上一横。
此日教训增一。
还书的路上,再次经过图书馆前的松柏,虽然深秋了,空气越加寒冷,叶子仍然坚强的挂着,不肯落地,他在这地方驻足一小会儿,才进到馆内。
书要放到还书车上,今天的柜台边,很少见的有人在看管。
“同学,书放到这里。”
“好的。”
回答他的是一丸子头的女生,跟她相背的,还有另一个长头发的,穿着略发白的牛仔外套,正不断的将一本本书按照机器编号分区。
很热情啊。
这些看管的,大部分是兼职的同学,且新生居多,因为这样的工作薪酬不高,又浪费本可以用来拍戏,实践,或者小憩的时间。
这是一份性价比并不高的工作。
方沂进入到推理者的角色中。
——审核的同学,应该是拿来书随意一翻,检查损坏与否,惊讶道,“你这本书,还剩了东西的。”她顺道把书签拿来一看,语无伦次起来,“这个……这个……”
方沂摇头,“不是我的。”
但这位同学真的就信了。她问背后的长发女生,“学姐,书多了一张书签,不是还书这位同学的,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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