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熏香是他在礁山常用的,因为走得急,其实什么也没带。
不知道温觉从哪派人带来,莫名其妙感动,轻佻桃花眼也掩不住笑意。
“希望您睡个好觉。”芙莱尼离开后。
因为熏香,谢隽确实睡了个好觉,柔软的床,亲昵的毯子。
他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见那场雪夜,那个oga女人坠落后,铁架上的女孩也被推攘着从台上坠落,狠狠砸在少年面前。
那双平淡的杏眸与少年对视,缓缓阖上。
最后他被神主推在血泊里,将他的身体一点点割裂。
满世界的血腥,满世界的恶臭。
他的同族在啃噬他,啃噬他的骨头,吞下他的每一口血,他的血一点点渗透铁锈丑陋的apha止咬器,然后
谢隽猛地睁眼!
长呼了一口气
胸腔的激烈跳动仿佛昭告,梦的真实性。
窗外漆黑一片,谢隽嗅到熟悉的信息素,他转头。
温觉回来了。
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布,落在床上,女人侧身躺在身旁,眉眼舒展,脸色苍白
她看上去很累。
谢隽看得出神,他伸手想拂过女人五官的轮廓。
指尖落在空中,只是印着阴影一点点描绘他熟悉的轮廓。
往常把他压得哭泣的alpha,一下温和像只白兔,让人想顺毛。
谢隽转身,手落得更近。
从眉间到鼻尖再到唇瓣,这样的小动作甚至能感受到温觉的呼吸,可他停不下,谢隽想起了他刚结束的电影里的台词。
【是药,是毒药,是不戒不掉的药。】
手腕被捉住,谢隽怔了怔,凑着靠近。
“我以为你睡着了。”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人的耳语。
女人将他拉近,手圈住男人依旧柔然纤细的腰。
阖眸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轻轻摩挲。
这个举动很亲昵,是相爱信任的人才卸得掉的防御。
因为孕期,伸手轻轻拍拂女人的脊背,谢隽第一次束手束脚又竭力表现自己的温柔,以他不熟悉的oga方式。
他们像溺水的木头,努力救赎,努力拥抱。
很久。
久到谢隽以为她又睡着。
才听到她开口:“祖父还有五天。”
夜很长,谢隽没睡着,温觉也没睡着。
他们只是相依。
原本急促的老王爵白事,好像停滞了。
老王爵还有气息。
温觉的出现白事停滞了,但温觉的身体越来越憔悴,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甚至能在进食的时候睡着,醒来后露出安抚微笑,拍拍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