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见他犹豫,再次询问道:“到底怎么了?”
萧万顷衡量再三,又想着两主子关系这么要好,应该不会背刺自家主子,说出来应该没事,说不准能让他们感情更好,便压低声音对她道出实情:“主子是得了失心疯。”
燕景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会这样?”
萧万顷为难地说:“这是皇室秘辛了。”
燕景瑜冷声道:“不能说?”
萧万顷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被陛下逼成这样的。”
燕景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声音颤,“什么时候的事?”
萧万顷一并托出,“上次云城瘟疫解决回来,早朝之后,陛下把主子单独留下,不知说了些什么锥心之言,然后主子下朝回来就疯了,心智退化到只有两三岁。后面殿下来瞧主子的时候,主子还没完全好呢。”
萧万顷想了一下,继续道:“主子心智倒退的时候都没忘了殿下爱吃什么,恕属下直言,属下觉得主子很在乎殿下。可能殿下没看出来,属下却瞧得分明。”
萧万顷干脆想着给他那可怜的主子助攻一把,就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燕景瑜听完,只觉得心里痛的像被针扎了一样,然后压抑着情绪道:“吾知晓了。”
晚间,燕景瑜看着东方既白熟睡的眉眼,脑中忆起关于他的点点滴滴,脑海中又回荡着那句‘陛下把主子单独留下,不知说了些什么锥心之言,然后主子下朝回来就疯了’。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就有点心疼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锥心之言把人逼疯了,又想起前世他最后惨淡离世,只得了楚帝‘不得再提’四个字,就更是心疼万分。
他这样的人,老天怎么舍得让他半途折戟?罢了,从今日起,我不会想着再利用你,我会帮你一步步坐上那个位置,看你君临天下。
第二天,东方既白悠悠醒来,只觉得过了一晚上,背后挨的那一杖疼得受不了,自己用手还够不着,然后对门外一喊:“拿点药油来,疼死我了。”
萧万顷闻言应了声是,然后跑去找客栈老板买药油。
萧万顷拿着药油推开门进去,东方既白见他来了,脱了衣服背对他说,“给我抹一下,昨天那阿婆打得那一下还怪疼的。”
萧万顷刚要进去,燕景瑜走了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药油。
燕景瑜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萧万顷会意立马安静走开,还把门给带上了。
门一关上萧万顷立马原形毕露——眼睛紧贴着门缝偷看。
东方既白等了一会儿,见没个动静,转身一看哪还有萧万顷的身影,只有身着月白衣裳的燕景瑜站在那里笑着看他。
东方既白微蹙了一下眉头,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燕景瑜走到床边坐下,笑着问:“怎么?我不能来?”
“那倒不是,有点意外。”东方既白解释道。
燕景瑜抬手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嘴角带出一丝笑意,“转过去!”
东方既白乖乖转身,脸上止不的笑意,“能让堂堂一国太子给我上药,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燕景瑜没有接话,看着他背后交错纵横的伤疤没忍住眉头皱得老高,正中连着还有三道贯穿伤的伤疤,心道好多疤啊,没一块是没疤的,简直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燕景瑜看着看着,没忍住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东方既白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动作,又听到他叹气,半开玩笑道:“你该不是在数我有多少道疤吧?”
燕景瑜听他得声音,才回过神来,笑着应道:“是啊,在数你有多少疤。”
东方既白笑了一下,问道:“那你可数清了?”
燕景瑜摇头叹息道:“数不清,太多了!”她说完往手心倒了些药油,涂抹在他那道杖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