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辈普遍有这种观念,觉得年轻人一个人在外好像吃不好、睡不好似的。
结局是,楚夫人买了一大堆东西,钟逾当然也带不走,一部分留在楚家,一部分分给朋友例如苏玉英,唯一带上的只是新皮箱和一件新外套。
终于,到了周末那天。
钟逾来到火车站,送她的照旧还是楚铭夫妇。
她还是头一次坐这样的老古董蒸汽火车,有些新鲜。
楚铭忽然开口问:“什么时候的票?”
钟逾:“十点钟。”
楚铭拿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那车子应该是快来了,我再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钟逾内心升起警惕。
她生怕是吃的喝的,自己这箱子里可塞不下了。
楚铭神秘地从外衣口袋掏出一块手绢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收好了,防身用的。”
钟逾:“?”
她一头露水地接了过来,还在想什么玩意儿这么小能防身?莫非给她一个秤砣砸人脑袋?
但真正拿到手之后,发现东西并不重,于是她又摸了一下形状,便当场愣住。
她悄悄掀开手绢的一角,露出黑色的“机身”,还有几颗子弹。
这特么是把枪?!
钟逾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拿到这种东西,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表面淡定,说:“我不会用这个。”
“怎么用也不好在这大庭广众的讨论,我已经把方法写在纸上了,全都包在手帕里了,你从小就聪明,肯定可以自己学会。”楚铭拍了拍钟逾肩膀,“收好吧,用不用得上是其次的,主要是用来防身。”
钟逾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这趟火车没有延时,没多久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她见楚铭夫妇满眼不舍地样子,心里也有些动容,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三哥、三嫂,保重。”
钟逾以前从来没想过,会想以“保重”二字作为道别的话,因为在未来科技更发达的年代有电话,如果想知道关心的人情况如何,打打电话便能联系,而现在的时代有太多不确定地因素。
楚铭夫妇回应道:“保重啊,一路平安。”
说完,钟逾上了火车。
进了车舱,钟逾拉开窗子,寻找外面楚铭夫妇的身影。
她看了一圈,就看见那二人正对她不停挥手。
直到火车开动,离车站越来越远,她也依然能看见那二人的身影。
她不是个机器人,跟楚家夫妇相处三年多,是真的逐渐将他们当做亲人了,每到与熟悉的人离别时她都有些惆怅,但活着总是充满离别,她有自己的目标,不会为这些事停留。
火车慢慢向前,钟逾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城市到郊区,从文明到野蛮,河山不断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