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很多。”被问及这个问题,小楼诚实的回答。
这样的大螃蟹海里还有很多?七月短暂的一愣过后,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变异蟹。
明白过来后,看看边上堆得小山一样的蟹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之前还想过呢,她自己都能吸收陨石辐射了,那些被辐射影响变异的鱼虾是不是也能吃。好家伙这还没找到机会验证呢,先啃了一只变异大螃蟹。
不得不说,变异大螃蟹是真的好吃!
发现她忽然不说话了,小楼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很快他就像是明白了什么,认真的说:“这个、能吃!”他抓之前认真看过的,抓的都是能吃的。
认识没两天,七月已经学会了从小楼简短的语句中提炼有用信息了。他说这个能吃,也就是说这种大螃蟹并不是都能吃的。
“还有不能吃的?”七月追问。
小楼不知想起了什么,俊秀的脸皱吧成包子:“肚子会痛!”
根据小楼磕磕巴巴的描述,这附近有两种大螃蟹。一种是小楼今天抓回来的这种,个头大,性情凶猛,但可以吃。还有一种个头也大,但长得比较猎奇,吃了肚子会疼。
觉得自己说不明白,小楼还当场起身,准备下海再捉一只上来给七月看看,被七月阻止了。
又不是马上要走,来日方长,早晚会看到,急什么。
可能有些事情就是不经念叨,白天才说过变异螃蟹,到了晚上七月就亲眼见到了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这天夜里她正在睡觉,半夜里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了,还以为房子里闹了老鼠,结果却听到了近在咫尺的水声。
这房子虽然叫海景别墅,距离海边却还有不算短的距离的。可是现在,她站在楼上往下看,月色下凡是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都是水,映着粼粼月色。
涨潮了,看样子这回是大潮,海水居然直接漫到了别墅区这边,院子和底下一层都已经被海水给淹了。
今晚是满月,可见度很好。进了海水的院子里,好几只个头极大的螃蟹挥舞着钳子,正在大肆搞破坏。
她之前听到的动静,就是大螃蟹闹出来的。它们样子长得有些奇怪,腿特别长,站直了大概能够到别墅二楼。被大长腿一衬托,身体就显得有点小,还长满了绒毛。
像是知道楼上有人,一只大螃蟹挥舞着双螯“啪”的一声打在了二楼的露台上,只依靠后面几条腿撑地,整只蟹几乎直立而起挂在了房子上。
像只正在张网狩猎的蜘蛛,脑袋上一排说不清究竟有几只的眼睛在月色下泛着微光,锁定了楼上的猎物。
巨大的螯足刮过墙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七月后退了两步,已经许久未曾派上用场的大镰刀出现在手中,下一秒卧室的玻璃就被巨蟹用螯足给敲碎。
潮湿的海风灌满了屋子,相距不到两米远就是一只几米高的狰狞巨蟹,这一幕仿佛是在拍科幻惊悚电影。
七月握紧镰刀,急速前冲两步,一脚踩在窗台上,借力跳出窗户落在了巨蟹顶盖上。双手持镰,对着它尚未收回的一只螯足砍过去。
螃蟹一身都是硬壳,就像天然的盔甲,这只巨型螃蟹尤甚,恐怕她全力砍上去都未必能破开它的外壳。是以七月一开始瞄准的就是它肢节的连接点,相当于人类的关节部位。
锋利的镰刀无声擦过肢节点,顺利的切了进去,然后就是一种滞涩感,像是要被甲壳给卡在那里了。
“给我过去!”七月咬牙,双手死死握住镰刀不撒手,把全部力气都用了上去。
“嚓”的一声,弯曲的镰刀从肢节中横扫而过,带出一蓬青蓝色的血。
巨蟹一只螯足从中间断开,瞬间失去平衡,重重的摔进海水中。
七月险些被甩飞出去,还好她及时用腕足牢牢吸附在背甲上,这才免遭一劫。
她选的这个位置非常好,巨蟹完全够不着她,断了一只重要的螯足更是凶性大发,居然直接往树上墙上撞,试图把她从背上甩下来。
但这显然是无用功,七月的每一条触手上都有两排密密麻麻的吸盘,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黏死在背甲上了,任凭巨蟹怎么发疯她都不会掉下来。
甚至瞅准时机,抡起镰刀把另一只螯足也给报废了。
原本在破坏庭院的几只巨蟹被血腥味儿吸引,迈着长腿围了过来,向着受伤的同类伸出了凶猛的大钳子。
七月赶紧从巨蟹背甲上跳下来,不料脚下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
一条黑白环带的海蛇仿佛幽灵一样,从海水中冒了出来。
它刚一露头,就被触手绞住,藏在吸盘里的利齿露出来,顷刻之间就把它撕得粉碎。
被咬伤的小腿一阵麻痹,这种麻痹感觉还在迅速向着全身扩散,很快七月就感觉全身麻木,明明醒着,身体却毫无知觉。
海蛇有神经性毒素,一旦中毒会出现肢体麻痹、呼吸衰竭等症状,有很强的致命风险。
糟糕!
失控的触手全都窜了出来,狂暴的把周围的东西全部撕碎。几只巨蟹顾不上再去分吃同伴,仓皇逃跑,也被狂暴的触手给拖回来,眨眼工夫就被拆的七零八落扔的到处都是。
空中原本飞着几只试图捡漏的乌鸦,见状也不敢再靠近,嘎嘎叫唤着盘旋两圈,不甘心的飞走了。
失去意识前,七月似乎看到有个人影冲了进来
头顶是瓦蓝瓦蓝的天空,蓬松的云像刚吹好的棉花糖,近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温柔的水托着她的身体,随着波浪微微起伏,呼吸中满满都是大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