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羊毛裤!维斯佩拉,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赫敏从奎因兰的半怀抱里退出来,感叹刚才和她共舞的瞬间。
女生的臂膀看着纤细,却能稳稳地将自己托举转圈,“你领着我动作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你在这世界上最珍视的人。”
赫敏小脸红扑扑的,情不自禁地拥抱她,难怪那么多人想和她跳舞。
扎比尼礼貌而绅士地询问:“抱歉,打扰了。请问我能邀请奎因兰小姐跳支舞吗?”
多情迷人的眼眸含笑,和他身上黑色的贵族燕尾服相得益彰,温柔贵气。
赫敏知道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抱着属于自己的矢车菊羞涩俏皮地离开,反正她和维斯佩拉接触的时间比他们都长。
“抱歉,扎比尼。我先歇一会儿,好吗?”
奎因兰委婉拒绝他,她跳了很久,从舞会开始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
脑袋好晕,转了好多圈圈。
扎比尼眼神闪烁,但还是尽可能地维持面上温柔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
“好,那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两人在舞池偏僻的一角坐下休息,奎因兰手里多了杯酸酸甜甜的果汁。
喝过几口后,眩晕感减弱了不少。
身旁的扎比尼坐下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一直望着另一边交谈的西奥多和德拉科。
馥郁的玫瑰,宁静的紫丁香。
“你也想要花吗?”奎因兰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跳舞,只要花吗?”
扎比尼看向她,从她的眼睛里知道她后面说的是在开玩笑。
“可以,如果是今晚的最后一束花。”
女孩没再给他答复,扎比尼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同意,那他就是最后一个收到花的人。她不同意,那他还能在共舞后得到想要的花。
他怎么都是不亏的。
对,他不亏的。
可为什么奎因兰沉静的时间这么漫长,为什么不正面回答他是与否的问题,为什么连他最简单的想法都不满足。
明明她对马尔福不是那样的,对西奥多也是能接受的。
只有对自己,从一开始都在拒绝。
“圣诞快乐,扎比尼。”
扎比尼的眼底越来越疯狂不甘,视线突然被一抹突如其来的温柔扑满,神情错愕。
一束洁白无瑕的夹竹桃花,还沾着水珠,如同晨曦里初绽的第一缕光芒,悄然降临在他的世界。
花束的捆扎极简而优雅,每一朵花都恰到好处盛放,花瓣轻盈如雪,边缘微微泛着淡淡的粉色。
奎因兰骨节分明,却不过分突兀的手轻握住花柄。
清新馥郁的花香悄然弥漫在鼻尖,不同于玫瑰的热烈,也不像茉莉的淡雅。
夹杂着清晨露水的纯净,远山幽林的静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深呼吸。
“你不要吗?”
男孩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旱地久逢甘霖,又像暗夜巧遇星辰。
“要。”
他接过花束,指尖触碰到奎因兰的手,片刻即离。“嗯,那我就先走了。”
“好。”明天见。
扎比尼忽然理解马尔福为什么那么宝贝宿舍里的花,怕它渴了,怕它晒了,怕它突然枯萎了。
他也开始怕了。
欢快的圣诞舞会,霍格沃兹小半数的人几乎都在今夜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花。
他没有舞蹈,但花是女孩答应的唯一的最后一束。
奎因兰给自己换了身更舒服的便服,离开时在舞会入口处的楼梯碰见了赫敏。
抱着矢车菊的女孩哭得很伤心,之前恣意的笑容在她脸上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周围的学生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