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无势的家伙从来没有资格来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抱歉,裴熙,今天下午没有办法为你补习了。”韩贤佑突然的道歉让裴熙微微一愣。最近,每天下午,裴熙和韩贤佑几乎都是在社团活动时一起学习,那个时候,教室里才空无一人,没人打扰他们。但今天,教室的寂静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破了,是房东打来的。
韩贤佑的眉头紧皱,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冷,带着些许愤怒与复杂的情绪。
挂断电话后,他抬头与裴熙四目相对,那种愚蠢的窒息感慢慢消失了。他抿了抿唇,眼神微微闪躲:“抱歉,今天的课我会找机会补上的。”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裴熙微微眨了下眼睛,笑意盈盈,温柔的声音像是融化的冰雪:“没有关系,是很重要的事吧?那就先回去吧,贤佑。”
韩贤佑低下头,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受到裴熙那温暖的善意,突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接着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情绪,紧握的拳头几乎要刺穿皮肤。他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了裴熙一人,他静静地坐在桌旁,单手支着下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然后拨通的裴珉瑢的电话。
外面的天空渐渐染上了暮色,太阳西沉。
突然,门外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郑律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带着冷意。裴熙嘴角微微上扬,弯起眼睛,语气温柔而轻松:“律尚,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呢。”
郑律尚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一步步走进教室,将大门上锁,临近走廊的那一侧窗帘被拉上,整个教室里只有另外一侧的窗户透出来一丝光芒。
他眼神深邃:“确实,好久不见。学习就那么重要吗?”郑律尚站在裴熙身旁,低头看着桌上的习题,微微皱起眉头,“这种题我也可以教你。”
裴熙笑了笑,轻声道:“毕竟是一等啦,他确实帮助了我很多呢。”
郑律尚冷冷地看着裴熙,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愤怒:“所以呢,你就放任他在身边窥伺你?你难道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吗?这么卑劣的贱民,你也要接受他吗?”
裴熙轻笑出声,似乎根本不为郑律尚的话所动,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律尚,难道你在吃醋吗?”
郑律尚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他坦然道:“没错。”他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在承认自己心中的欲望与冲动。他微微俯身,手指挑起裴熙的下巴,低声道:“那么,你要在这里和我做吗?”
等韩贤佑回到家的时候,那股刺鼻的酒味就已经飘散到了空气中。他一皱眉,看见楼道尽头,那个男人醉醺醺地倒在门前,嘴里含混不清地叫骂着他的名字,手里摇晃着半瓶洒出的酒。周围挤满了附近的居民,有人在低声议论,有人抱着手臂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免费的戏剧。
“啧,又是这种人,真丢人。”
“可怜了那个孩子,这种父亲,真是……”
房东从人群里挤出来,朝着韩贤佑一阵小跑,压低声音抱怨道:“贤佑啊,这个酒鬼你认识吗?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地址,一直砸门喊你,简直烦死人了!西八,楼上邻居都快报警了!”房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地补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报个警?这种人,真不能惯着。”
韩贤佑站在原地,手指僵硬地攥着书包肩带。难道上次在赛车场的事让裴珉瑢不愉快了吗?他眼神闪过一丝阴郁,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甚至隐隐渗出了血。他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我来处理。”
在人群渐渐安静的目光中,韩贤佑走到那个醉汉面前,男人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皮夹克,上面沾着酒渍和污垢,油腻的头发贴在额头,完全是一副被酒精和欲望耗尽的模样。他正仰躺在地上,似乎对周围人的指点毫不在意,直到注意到韩贤佑的出现,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挥着手里的酒瓶嚷嚷道:“西八!我找我儿子有错吗?看什么看,都是些狗东西!”
话音刚落,他看清了韩贤佑,那双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让他浑身一震,原本嚣张的嘴脸顿时换成了讨好的笑容:“贤佑啊!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哎呀,爸找了你很久,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啧啧,了不起啊!好歹我也养了你这么久,孝敬一下老人不过分吧?”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像极了恶心的蚊蝇。“再给我一千万,嗯?只要再给我一千万,我就离开,绝对不会再烦你了。”
韩贤佑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却发现喉咙间涌上一阵酸涩。
房东察觉到他的情绪,立即挥手赶走了围观的人群:“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别看热闹了!”话音刚落,楼道就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只有醉汉还在骂骂咧咧。
“进来。”韩贤佑冷声道,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出。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男人晃晃悠悠地跟了进去。他一踏进那狭窄、阴湿的房间,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西八,这是什么地方?那狗崽子骗我?你就住这种破地方?啧。”他转过头,语气更不耐烦:“你不会连一千万也拿不出来吧?啊西,刚才还打车了呢,贤佑啊,车费总得给报销一下吧?”
韩贤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他放下书包,慢慢转过身,声音平静得诡异:“谁告诉你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