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他走来,背着光,看不清脸,还神秘地戴着鸭舌帽。
可正因如此,某种不合时宜的猜测,让符忱全然不敢对视而去,身体游走在失去控制的边缘。
忽然,纸袋的绳子断裂,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左手没拿稳,鲜花也坠落到地。
“……”
怎么会狼狈成这样。
符忱蹲下身子,试图整理满地狼藉,灯光昏暗,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身前,蹲下的alpha比他动作敏捷,散落的信件整理入袋,鲜花点缀着玉兰花,连细碎的花瓣也拾回远处。
“我来拿吧。”
少年熟悉且低沉的嗓音落在头顶上。
符忱错愕地抬起脸,大脑空白,压在地面的指尖过于用力,浑身使不上力。而后,被戴司雲扶着手臂,搀起身子,无力又可怜地靠着墙壁。
过道的墙壁堆着杂物箱,戴司雲将花束、信件纸袋,暂时地搁在上边,动作很轻,怕碰坏了珍贵的礼物。
紧接着。
他朝符忱的方向靠近,居高临下,遮住走廊唯一的光源,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
“医生怎么说?”
没有回答。
符忱刻意地避着目光,看向地板,是礼物掉落在地的方向,戴司雲听到他清晰的呼吸声,没有秩序的混乱。
“不说也可以。”
从戴司雲的角度,视线落在白净后颈,与以往每次相同的位置,如渗透一般的红晕,很难视而不见。
他轻声问道:“生气了?”
“……”
符忱泛着浓重的鼻音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戴司雲摘下帽子,露出狭长幽深的眼眸,彼此气息纠缠,轻启薄唇:“路过。”
符忱反应不小地抬眼看来,像以往被逗弄那般,小狗暴露了本来的脾气,眼神好似在说“我又不是傻子”。
“骗你的。”戴司雲非得这时候才说实话,“和朋友来看比赛。”
符忱不想理他:“比赛早就结束了。”
“嗯。”
戴司雲的目光不移,微弱的光照,如他的眼神般直白,打在红得愈发明显的腺体肌肤,“现在要回家?”
符忱:“……”
戴司雲低低地说了声“恭喜”,恍惚间,符忱还以为听错亦或出现幻觉,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因他从未想过会被戴司雲看到自己夺冠的画面。
“打算怎么回去?”戴司雲又问。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