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师晚庭说,“我没那么小心眼,况且我并不排斥这个玩笑。”
温岁本能地远离祁鹤几步,他有没有听到?这种感觉真像当面出轨,不不,有些夸张了。
“同学,有事情找我的话,我们去外面说吧。”
“好啊。”
走时温岁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擦身而过,后者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走到公共教室后门,“鹤哥,坐这儿呢。”
他抱着手臂道:“你新婚老婆刚和一男的出去了你瞅见没。”
“你有事?”
祁鹤收拾好背包起身,表情淡漠。
边往楼道走,鸭舌帽男生细细端详他的神色,“你不醋一醋?”
祁鹤仿若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嗤道:“你觉得有必要么,她是我谁?”
男生想顺嘴替他回答,不过憋住了。
“祁家为了利益硬塞的,我有什么办法,养在身边玩玩,毕竟这么乖的挺少见。”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初恋脸?假装谈谈练个手呗。”
鸭舌帽男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位爷的喜好,岔开话题,“明天嘉敏开趴去不去,卖个面子。”
“下午公司开会。”
“晚上啊,七八点钟开始。”
祁鹤想了想,说行。
晚上温岁决定在寝室过夜,因为师晚庭下午找她,希望她以后每周三都去管理大一的晚自习,简称坐班。
晚自习结束大概九点多了,温岁就懒得回樨园,她发微信跟祁鹤说不回家了。
对方说好的。
她稍稍有点失落,没注意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发现新多出一条状态,今天编辑的。
[棉花糖挺甜。]
时间是上公共课的那段时间,没有配图,他说的棉花糖是什么。
温岁的心嘣嘣跳,又因为这五个字不那么失落了。
她觉得自己老是患得患失,在有苗头——苗头被掐灭间来回横跳。她没谈过恋爱,私以为爱情可能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她没有上帝视角,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躺在寝室的木质床板上,温岁生出一股久违的踏实感,她喜团圆恨孤身,讨厌一个人住在冷清的别墅。
室友嘻嘻哈哈地吵啊闹啊,她觉得幸福,并不是钟鸣鼎食、金丝银线带来的,而是平凡的某个瞬间的幸福。
人生,有过那么几个瞬间,有过那么几次闪回,怎么样都不会太烂。
第二天,温岁下课回家,她要去准备明日汉服约拍用的物件。在卫生间找水乳的时候,听到电话铃声响。
来电是祁鹤的妈妈,颜明萤。
虽然已经是祁家的儿媳,但温岁仍旧习惯叫她颜伯母,从话筒里传来女人平淡的声线,毫无色彩毫无起伏,如同颁布指令般地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