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里面的说话声止住,门开了。
戚玦抬头……但出来的并不是方才那个男子,而是,今日见过的那位舞女,宴宴。
摘去薄纱后的宴宴,不似舞台上那般清冷,娇艳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婉动人。
分明是极冷艳,极具侵略性的美貌,神态却总带着几分柔情,只让人觉得心神一荡。
“怎么了?”她问。
那几个男子垂首:“这女子私闯进来,看着形迹可疑。”
戚玦凝神,解释道:“我吃醉了酒,不知怎的,就走到此处来了。”
宴宴依旧保持着温婉从容:“既如此便离开这里,此处不接见外客,还望姑娘见谅,待会儿到后厨去要一碗醒酒汤吧,便说是替宴宴姑娘要的。”
戚玦一愣,垂首道:“多谢。”
再回头看的时候,已不见宴宴,厢房的大门紧闭着,戚玦凝望了许久,似乎里面藏着什么能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的人或事。
只是,眼下这个时刻容不得她在此耽搁,她蹙眉凝视着房门片刻,收拾了心绪,继续寻找宁鸿康的踪迹。
虽未见到宁鸿康,但的确如绿尘所言,有人在后院搬东西。
院子的后门虚掩着,几个人在把东西一筐筐放进内院的井里。
兴许也是怕人多易引人注目,因此只有两个人。
那便好办多了。
戚玦举起右手,按动狼首袖箭的那一双狼眼,射出的两根针即刻让那两个人昏厥过去。
暗箭上涂了强力的迷药,几乎转瞬间便能放倒一个人。
戚玦探着脑袋,发现那口井是个枯井,而井底的东西几乎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桐油和硝石!
藏这些东西在此做什么!?
眉郡坊市相连,这般分量的桐油和硝石不止是能引燃大火,更可怕的是会产生爆炸,会让火势迅速扩张,如果没能及时控制,足以将半个北岸燎干净!
……
前厅,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走水了!”
本就拥挤的大厅霎时慌乱了起来,虽未见明火,但已经能闻见烟味。
戚家众人几乎是被人潮推着向外挤。
绿尘面色铁青:方才戚玦交代她要看好这里,可眼下火势不明,就她一人尚未出来,怎能不叫人担心?
“五姐呢!五姐还在里面!”戚玫在人群中嘶声喊道。
也是在这时候,只见叙白逆着拨开人群艰难往里冲去。
慌乱间,戚玫惊叫一声,是她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