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言瘫在床上看着房顶生无可恋。
她这副身子浑身上下就没个好地方,全身肌肉酸痛像是风寒高热之后的症状一样,胳膊和腿上都是大大小小已经发黑的淤青,像是磕到什么硬物上面那种。
唯独胸口这伤她看不到,整个胸口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稍一用力就会带动伤口,疼的她牙齿打颤虚汗连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青山对这个原身的态度很不一样,好的过分,这嘘寒问暖的劲儿和她母亲的那个小侍比也不逞多让。
这会儿的胸口并没有上午刚换过来时那么疼,也不知道那人给用了什么好药。
当真是对这厮好得很呐!
在柳无言碎碎念的感叹中,很快林青山就端着粥进屋了,那粥碗中还飘着切碎了的菜叶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这稀罕物。
不知道是不是她饿的久了的缘故,这碗浓粥闻着格外的诱人。
林青山放下粥又扶柳无言坐起,柳无言还是不死心看着眼前人问,“不等你娘回来吃饭吗?”
林青山摇头,将矮几搬到柳无言腿上,两人紧挨着坐下,林青山的一缕头发垂到了柳无言肩膀,身上的皂角味儿霸道的钻入她鼻子,让她有片刻的晃神。
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是原身的记忆吗?
林青山拿起桌上的壶将水倒出,修长的手指蘸着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书写。
柳无言更惊讶于林青山会写字,之前她时常和林清峰一起出去,知道林清峰是认识字的,却不知这林青山也认识字,他们家的条件并不像是能送两个孩子去读书的那种。
而且之前她在这里待的那几天,林青山就像不存在一样,很少在她面前露面,就算有也只是匆匆忙忙从不看她,不知在躲什么。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何至于如此避之不及。
“我娘去做工给弟弟攒聘妆了。”
“可是我……那谁不是给他添妆了吗?”
柳无言心虚的瞥了眼林青山,好险,差点就露馅儿了。
但是……漏不漏馅儿又如何呢?
林青山停手抬眸看了柳无言好一会儿,像是要把她看穿,“不一样,她给的是她给的。”
柳无言撇撇嘴,一顿饭吃的两人各怀心思,当然饭是林青山一口一口喂的。
到临睡觉柳无言正艰难的往下挪,躺到一半看到林青山端着麻布草药还有一盆水过来,烛光在林青山背后摇曳,整个人的影子也随着烛火摇曳而晃动。
越来越近,然后映到了柳无言脸上,因着林青山背对烛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见林青山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边,两只手熟练的探上柳无言衣襟,几乎手碰到衣襟的同时,柳无言一把抓住这双蠢蠢欲动的手。
“你做什么?”柳无言皱着眉头。
饶是柳无言身受重伤,她的力气也很大,两只手抓着林青山像是两个铁钳,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柳无言钳着他的手,无辜的看看棉布又看看柳无言胸口。
“你要给我换药?”
柳无言狐疑的看着林青山,这和哑巴交流还真是不方便,全靠猜。
要是他能说话就好了。
林青山点点头,从柳无言松了的手中抽出,熟练的解开她的衣服。
柳无言:“……”
熟练到她怀疑这人趁自己睡着,扒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
柳无言倒也不在意这人脱她衣服,毕竟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再者说她一个女人被看又不会少块肉,大咧咧的目光就这么一直注视着林青山。
看他将棉布浸透拧干,又将药瓶打开,再然后触及胸膛……
她感觉林青山耳尖泛红,头顶好像在冒热气一般。
“呵~”
柳无言轻笑嘴角微扬,这一声笑得林青山慌了神脚手忙脚乱起来,本来要给柳无言解开那棉布条,变成了拿湿棉布直接擦,放下棉布的时候,又失手打翻了床上的水盆,水撒的到处都是。
柳无言叹息,这床铺今晚怕是不能用了。
“我以为你不会害羞呢。”
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那探究的目光弄的林青山更是无所适从,索性不管水盆低着个头装鹌鹑。
看着林青山这般羞赧,柳无言难得的好心情,戏谑之心大起,忍着那疼痛挪了挪屁股远离水迹,勾唇看着“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