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不止如此。”裴憬一字一句说,“我哥和我没有差别,他那双手也杀过人。”
“……”她脑子嗡嗡直叫,地板手机震动不止。
裴憬捞起手机,徒手将手机一掰两断,血液飞溅她脸颊完全吓懵到眼神呆滞。
她被吓得不轻,浑身都在颤抖。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
她善意的举动,却换来裴让一辈子的悲剧。她崩溃地哭了出来。
男人满手的血,心疼地抚摸她脸颊,低下身子来亲吻她脸颊凝固成珠的血液。
他像个索性的吸血鬼,快要把女人榨干而死。
她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喊出声。
浑身没劲的疼痛感以及倾涌而出的不安感令她慌了神。
今天不是她的生理期。
那么。
她一口咬住裴憬脖子,苍白无力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也确实窝囊,没本事保护宝宝。
“啊——”她几近疯癫。
嗙的一声响,卧室门被人撞开。
弥留之际,她只看到。
为首那个男人似乎穿着黑白警服,竹清松瘦。
“裴让……”
“对不起。”
她笑了起来,美得不像话。
时间回到一周前。
她给游确打电话。
说了些关于她对裴憬那个人的印象。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裴憬不像是个好人,他的泪他的苦似乎都是装出来的,可他的笑很真实,真实得吓人。
也是因为他在提到他哥时的那一笑,她留了个心眼。
事后和游确警官谈到这些反应,原来他们早就怀疑裴憬绝非良人,派人跟踪过裴憬一段时间,发现他那个人缜密得可怕。
他能在人潮稀少的大街甩掉便服警察的跟踪,也能在监控监听密布的生活之下过得井然有序。
他是有些本事的。
让他真正露出破绽是在他迫不及待地抓着南故词手腕想将她带离他不堪入目的家庭时。
他的自尊心,他的自负心,才暴露无遗。
找到裴让尸体时,警局第一时间通知了裴母裴父来认尸。
裴父没来,反而是裴憬抓着他母亲胳膊制止她说些什么。
游确只问了裴憬一句:“你恨不恨他?”
裴憬神情闪过一秒狰狞,很快面无表情地摇头:“哥哥对我最好了,我怎么会恨哥哥。”
“我说的不是他。”
“……”裴憬掀起眼皮凝他,似乎看到仇人,眼底迸溅的火花能烧死人,“爸爸对我最好了,我怎么会恨爸爸。”
游确了然地点了点头,“确实,你爸爸确实很疼你这个亲生儿子,为了哄你开心大老远的从梧林坐黑车赶到你老家,只为帮你买村门口的红豆小馒头,十块钱一袋,一袋十五个的红豆夹心小馒头,至今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