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临安与阿初两人迅速地从两边包抄过去,找准机会往苏笙扑过去。
苏笙反应比平时灵敏,她们试了几次,除了把头撞到有点晕外,一时间竟拿不下。
四肢着地爬行的苏笙偏头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姑娘,竖瞳轻眯,竟有种高居临下的错觉。
“她在鄙视我们吗?”阿初和临安怒了。
临安放弃包抄的策略,直接抽出银鞭跃过去。银鞭翻出漂亮炫目的光,少女轻盈的身影旋转于银光中,曼妙如舞。
“哇哦。”阿初是第一次看临安展露武功,她之前以为这丫头只会甩鞭子,果然皇家人都不可小觑。
银鞭灵活地游走,阿初揪准机会从侧面逼着苏笙往银光圈跃去,银鞭没几下便缠上苏笙的双手,临安用力一抽,苏笙整个人便摔在地上。阿初动作迅速地直接扑上去,一个手刀把她劈晕。
“阿初,你……会武功?”临安震惊地看着她眼中柔弱乖巧的姑娘脱力般地跌坐在地面,难掩诧异地问。
阿初撑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尘,义正辞严地道,“揍人而已,不算武功。”
临安语塞,直觉不对劲但也无法反驳。
“别愣着了,赶紧帮忙。我们把她抬回去……”
“谁?”忽然,一盏灯从不远处亮起,一道低沉严厉的女嗓从转角传来。
临安与阿初对看一眼,“不好,是山长!”
查看了后院及邻近的寝室,都没有异常,张锦娘走到有声响的寝室前,刚打算伸手拍门,没想到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山长。”临安身着雪色寝衣,披散着长发,恭敬地施礼。
“夜已深了,你……阿初?你们在干什么?”张锦娘看到临安身后披着披风的阿初,皱眉道。
“我,我们……”临安心虚地看向阿初。
阿初也看向她,一时间她还真想不到什么比较合理的借口。尤其是,昏过去的苏笙还被她们胡乱塞在临安的檀木衣柜里。“那个,我们……我们在秉烛夜谈,您信吗?”
“你觉得呢?”张锦娘高深地笑了笑。
“山长?”
阿初等人转头,只见舜华正披着披风,捧着托盘亭亭立于门边,托盘上是一壶酒和三只酒杯。“舜华?”
舜华绽出轻笑,月色下清丽如仙,“我不过去热一壶酒,怎么酒香就把山长引过来了?”
“你们,在对饮?”张锦娘狐疑地来回望着这三个姑娘。
“都怪临安,今年中秋夜我们因为祭祀都在宫中,没有逛灯会,也没跟阿初一起赏月。这不,趁着明早没课,我们便相约一起饮一杯,秉、烛、夜、谈……一番。”舜华意味深长地笑道。
“真的吗?”张锦娘看向心虚的临安。
“对,都怪我,怪我……啊哈。”临安连忙低下头,给了阿初一个眼色。
有这个缓冲,阿初已冷静下来,笑得可爱,“许是我们说得高兴,声响大了点,吵到山长了。那个,山长要一起吗?”
“一起吧,山长。”舜华笑盈盈地走进房内,大方地邀请道,“我再去拿一个杯子,横竖明早没有课,难得呢。”
张锦娘眸色转深,面上的笑容不变,“不了,山长这年纪就不折腾了。你们小姑娘聊,可别贪杯,差不多就散了吧。”
阿初三人福身称是,才目送她离开。
一关上房门,临安和阿初便虚脱般跌坐在凳子上,“太险了。”
“嗯哼,”舜华面无表情地环胸看着两人,冷冷地道,“现在我们要不先聊聊,衣柜里面的那个?”
“你都看到了?”阿初一双黑眸圆睁,抬头看着她。
舜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露在披风外的裤脚,点点泥迹,“得亏你站在桌后,不然山长那你就说不过去了。我听到声响,打开窗便看到你们在那东奔西跑地折腾。”
那你还不出来帮忙……阿初和临安一起瞪向她,眼神毫不掩饰控诉。
“所以,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舜华冷着脸,挑起黛眉,目光炯然地盯着两人。
阿初沉吟一下准备坦白,临安却先一步摆出迎战的姿态,“那又怎样,这是我和阿初的秘密,要你管?”
“不要我管?那你就别弄那么大动静要我来摆平,如今这般是什么意思?”舜华美目一凛,气息都不顺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不是不想跟我有关系吗?皇祖母让你坐近些都不情不愿的样子,现在说来帮忙又是什么个意思?”临安别开眼,抱手冷冷地道,眉眼尽显矜贵的傲然,但嗓音细听却有一丝委屈。
“我有什么意思啊,是谁摆一副臭脸让外祖母忧心啊?都快十七了还要像个跟屁虫整天跟在别人身后吗?脑子能不能用一用,别老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跟个没关系的外男那般亲近,是想要毁掉自己的名声吗?”舜华脸庞染上一层霜,语气也重了起来。她早就看不惯临安放任自己的姿态,安王府又不严厉管教,看得她都要气死了。
“你现在是训我吗?你都不管我了,凭什么?”临安瞪大了眼,指控地道。
“是谁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管啊?”舜华声音都大了起来,跟临安对峙的气势越发凌厉。
“够了!”阿初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插进两人之间,比了个停的手势,“现在不是你们翻旧账的时候,先搞定今晚的问题好吗?”
女孩子吵架的模式真是不分古今,阿初被这两个毫不在乎时间地点的姑娘弄得头都痛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安顿好苏笙,不要再次引来书院领导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