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系钱观涛,一样没人接。
连拨数次均是同样结果,严夕和罗冠伦的脸孔染上焦虑的暗色。
“打给富小商,让他试着联系钱观涛。”
“不要。”
严夕的任性不适宜的再度冒头,罗冠伦无奈,抢过手机联系富小商。
拨了两次手机,富小商不接。再拨家中座机号码,富小商才接听。听到富小商的声音,罗冠伦无限感动的想起富小商的节约传统:只接听不外拨,长途干脆发短信,家中座机最便宜。==bbb想怪富小商节俭得不合时宜,转念一想,第一,富小商不明他们这边情况;第二,目前状况紧急容不得计较小节。
罗冠伦不浪费时间,赶忙对抗着救火现场的喧闹,扯着嗓子要富小商转告钱观涛两口子,尤其是大美人,注意安全,防范谋害。
富小商听出事情紧急,也便跟着着急,告诉罗冠伦钱观涛两口子刚从他们家吃完饭走人,还保证一定将警报传达给钱观涛,并叮嘱身处前线的罗冠伦和严夕多加小心。
甫挂线,酒店服务生就把警察领到罗冠伦和严夕面前。
鸿门宴?
算不上。
和头酒!
钱观涛手里拿着富小商塞给他,等他报销的今晚餐费的发票凭证,满头黑线的推想富小商请他(钱观涛掏钱==)和大美人到家里吃饭的原因。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最贴近实际——促进他和大美人和好。
富小商动机不错,可钱观涛坐在旧爱新欢之间心里说不出的诡异,浑身不得劲儿。
对新欢热乎点儿,怕冷落了完全升华为知交的旧爱;对旧爱始终如一的亲切,担心新欢介怀吃醋,延长他在冰窖的刑期。
按说仨人不是没一起吃过饭,可之前有方大穹在场;钱观涛对富小商的感情尚处于闷骚状态;又跟大美人有所保留,没彻底坦白交代捅破那层窗户纸。不像现在,仿佛身上的遮蔽物都扒了去,有种赤身裸?体、袒胸露?乳的羞臊感。
要说钱观涛羞臊,那可是极难得极罕见的景儿。钱观涛好面子,可脸皮一直挺厚,比不上城墙拐弯,最次也是禁拉禁扯又禁踹。
事分两说。刀枪不入那是诈骗,是人总归有弱点、软肋。钱观涛同志风流放荡,心灵层面还是相当纯情。旧爱加新欢,暗恋加追求,活到二十七八,拢共才两段情,还都不完整。自是比不了那些个身经百战,玩感情游戏的情场老手、标准禽兽淡定。
好在心理素质一流,见识不浅,勉强算是能扛事儿,才不至于惊慌失措,错漏百出。这边厚,那边不薄,知己、恋人的尺度拿捏比较有分寸。
加上富小商全力暖热气氛,尽管一餐饭吃得钱观涛汗水狂流,却也顺顺利利没出纰漏。
最大的问题就是……
旧爱新欢相处太融洽,融洽到钱观涛这片三明治中间的午餐肉脊梁缝直抽抽。
钱观涛就纳了闷了,为毛大美人对谁都和和气气,唯独对他冷淡冷漠又冷酷呢?
爱之深责之切?
爱愈深手愈狠。大美人太爱他,只爱他,所以给他享受独家挨打、暴力专一的特权。==bbb“什么时候跟富小抠关系这么好?”
大美人给钱观涛一个关你屁事的表情,扭头看向车窗外。
“富小抠对咱俩的事挺上心,所以……”
“所以怎样?因为他上心,我就必须跟你在一起?你以他为宗旨是你的事,不要牵扯上我。”大美人语气平淡,可眼眸里的谴责挺犀利,令钱观涛不禁缩缩脖子。
“我不是那意思,我想说,趁这机会,咱俩和好吧。”
“和好?我跟你好过么?”谴责换成讥诮。
“怎么没好过?你敢说咱俩过去不好?”大美人否认他俩和平时期的美好,钱观涛不乐意了。
“半点真心没有只能算床伴。床伴之间有什么好不好?求的无非是个爽。”
“你他妈再说一个我没跟你用心?!我没用心,我能让你插我?!我没用心,你一天照三顿打我,我还腆着脸哄着你?!我他妈再贱也有个限度!”大美人一句没用心,钱观涛这些日子的郁闷全盘崩裂,火气不受控制的冲出来张牙舞爪。
“那是你打不过我。”
“你……你吃定我觉得亏欠你,舍不得拿你怎么样,是不是?你耍我、整我,我都没意见,都能忍;可我忍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我对你没用真心。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否则……”
“怎样?”大美人轻蔑冷笑,十足挑衅。
“否则我宁可这辈子孤独终老,也要斩断你这个没良心冷冰冰的第二春!”
“你对我的真心就到这种程度,差别还真大。”
“你别拐着弯挖坑让我跳,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昧着良心说话当心遭雷劈。”
“你都没遭雷劈,怎么都轮不到我。”
“你今儿非得找茬儿打架,是不是?打就打,我让你给憋的都长毛了,正愁满肚子闷气没地方撒,说,怎么打?动手动嘴?我奉陪到底。”
“既然这么委屈,干脆离我远点儿。打你?我嫌浪费体力。”
“你——”
索爱经典铃音插进来捣乱,钱观涛气哼哼的摸遍上身,没摸着手机。再一看,手机就在眼前的手机座上插着,压根儿忘了拿下车。
“钱掏光!刚才allen来电话,说你和鸾目前很危险,要你们注意安全!”
钱观涛刚挂上耳机,富小商接近吼叫的声音便杀进耳膜,极具杀伤力,把钱观涛震得差点生出心脏病。
“你说什么?慢点说,没听清。再小点声,我耳朵差点让你震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