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闹一场,咱们长房的大公子竟然亲口说出庞大将军并未应下他和丹阳郡主的亲事。庞大将军远在肃州,提亲的人又不会飞,怎么可能会让庞大将军知道?”
“这必然是李老夫人不肯。”
“说起来咱们大公子也是个可怜的,亲祖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外祖母却不以为意。”
王夫人喜上眉梢,不敢置信道:“果真?”
刘嬷嬷笃定道:“千真万确。”
王夫人大喜,开心道:“我就说老夫人怎么从江居别苑回来就病了,白若瑾说是去老君山求平安符,这一去便好几日都没有回来,原来竟然是白若瑾和丹阳郡主的婚事黄了?”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老夫人一心想让老爷为白若瑾让道,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们老爷的人脉都是要留给濯之的,白若瑾不是很厉害吗,他怎么不自立门户算了?”
王夫人越想越觉得畅快,当即让刘嬷嬷给她置上一桌好菜,她要好好喝一杯。
然而等好菜上桌,倒好的酒还未入喉,突然下人匆匆来禀,说道:“二夫人,圣旨来了。”
王夫人惊得站起来,因为太快,膝盖撞在桌子上,当即打翻了酒杯。可她顾不得,连忙问道:“来传旨的公公可有说什么?”
下人摇了摇头,气息不稳道:“传旨的公公只说是喜事。”
王夫人松了一口气,整理着衣衫道:“派去去通知老夫人,你们且随我来。”
王夫人一边往正厅去,一边却忍不住在心里打鼓。
昨天京城还来信说,皇上对李老夫人和丹阳郡主在洛阳受惊的事情不满,今日怎么圣旨就到了?
而且还是喜事?
王夫人去接旨,发现来传旨的竟然皇上身边的余公公,她心里更咯噔一声,越发不安了。
余公公嘴紧,什么也不肯说。
等柯老夫人撑着病体来了以后,余公公卖柯老夫人一个面子,便道:“是府上二公子的喜事,皇上为他赐婚了。”
话落,王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昏死过去。
刘嬷嬷连忙扶住她,面上也是惶惶不安。
柯老夫人杵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微微颔首道:“辛苦余公公了,宣旨吧。”
余公公打开圣旨,白家从上到下,乌泱泱跪了一地。
当王夫人听到,皇上将赵嫣赐婚给她的儿子白濯之以后,当即眼睛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柯老夫人见状,只不过冷冷地斜睨了一眼,便面不改色地对余公公道:“让余公公见笑了,我这儿媳只是太高兴了。”
余公公见怪不怪道:“咱家明白的。”
“老夫人既接了旨,那咱家就走了,咱家还赶着给李老夫人和丹阳郡主送些补品呢,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一点心意。”
柯老夫人点了点头,亲自送余公公出去。
等余公公走了以后,柯老夫人浑身乏力,险些摔倒。
刘嬷嬷及时扶住了她,眼眶泛红道:“老夫人,您可要好好的。”
柯老夫人强撑着,嘲讽道:“我当然会好好的。”
“王氏蠢笨如猪,自以为把自己摘干净了。殊不知,江家不动声色就要了她半条命。她不是想左右若瑾的婚事吗?那她儿子的婚事也别想做主了。“
“瞧瞧现在,濯之哪里还有什么前途?”
柯老夫人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都是她的孙子,她纵容偏心白若瑾也从未想过断了白濯之的前途。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被王氏亲手给毁了。
……
庞嘉雯见到余公公才知道赵嫣被赐给白沐做妻子了。
这惩罚怎么说呢?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
庞嘉雯再一次领教到江家的权势,晚上陪李老夫人用膳时便说道:“赵嫣就算被贬为庶人也改变不了她曾是云阳县主的事实,与皇家宗室之女成亲,白沐将来再能干最多也是止步于正四品,再不可能迈进九卿之列了。”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淡淡道:“是的。”
庞嘉雯想了想道:“那王夫人会气死吧?”
李老夫人轻哼道:“那样最好了。”
庞嘉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开心的样子。
李老夫人挑了挑眉,意外道:“我以为你会觉得白沐无辜,想着问能不能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庞嘉雯偷着乐道:“白家二房夫妇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儿子背靠大树好乘凉吗?要我说,只要白沐娶了赵嫣,回到洛阳苦读补个闲差,日子也安逸得很。倘若他贪心京城的势力,想要在朝堂上有所建树,那他一定会是个悲剧。”
李老夫人饶有趣味道:“哦,你怎么知道的?”
庞嘉雯直言道:“我猜的。白烁还年轻,再当二十年的官都没问题,他有的是时间为他儿子孙子铺路。可问题是,皇上不愿意。”
“白家长房子嗣单薄,白若瑾是江家的外孙,又跟楚王殿下是表兄,于情于理皇上都会扶他起来,与白烁分庭抗礼,以此来平衡白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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