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坐回老地方干饭,吃着吃着,莫名感觉身后有东西逼近。
回头看了看,没有异常,正打算接着吃,嘶背后怎么还是感觉毛毛的?
江雁有点不安,正打算起身回到伏女郎马车外,身后传来小声的呼唤。
“雁雁,我是你江富叔。”
江雁听到声音立即回头查看,人在哪儿呢?
江富躲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虽然叶片大多掉落,但枝条繁茂,身上又穿着暗色的衣裳,想一眼看到也有些难度。
他拨开身前的枝条,露出自己整张脸,江雁才现藏身之地。
她没有走近,仍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辨认起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是不是记忆中的江富叔。
看五官特征,是同一个人,没有错。
“叔……”江雁走近了几步,看清江富此时的样子,无法控制的眼眶热,声音哽咽。
相比三年前肉眼可见的年富力强,现在却是瘦到皮包骨头,头上白丛生,面容沧桑,双手粗糙开裂……看着像是生命透支,提前衰老了二十多年。
再看江富身上的衣服,比自己在村里穿的还要稀烂。
江雁把还有一半没吃的菜夹馍递给江富,空出来的右手迅解下腰间的荷包,掏出里面的麦饼和干馍直往他手里塞。
“我有东西吃,你留着自己填肚子。”江富推拒。
江雁又把饼子硬塞回去,然后快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长辈们总是这样,不管有没有,嘴上从来只说不缺、够用。
江富他们在外一直躲着官兵,这会儿也不敢出来把吃得还回去。
再叫江雁自己拿回去,他说了几遍,江雁只当听不到。
眼看车队正在收拾东西,可能很快就要出。
时间紧迫,江富也不再在这件事上耗下去,换个话题接连问道:“你身体好了吗?怎么进府城给人当侍女了?村里大家都好吧?”
江雁语飞快地给江富大致说了一下这几年村里和荣成县生的事情,告诉他余钱婶江愿江念在她来府城前一切都好。
当江雁说到村里遭遇洪水,府城来人搜查,自己却意外被挑选为伏女郎侍女来到府城生活时,江富背过双手紧握,青筋突起。
“那你现在过得好吗?”江富温和地关心到。
江雁咧出大大的笑脸,“挺好的,每天都能吃饱穿暖。叔,你要是有机会回村,一定要和他们说,我过得很好,不要为我担心。”
江富眼神飘忽了一下,几息后才沉沉应声:“好,我一定会和他们说。”
江雁清楚地感知到他为难的情绪,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
车队里有人出了集合的声音。
她假装轻快地说:“叔,我们要出了。听府里嬷嬷说,除了最厉害的那支护卫小队赶不回来,刺史把府里三分之二有实力的护卫都叫回来保护车队了。”
“我们一路上很安全,您不用担心。”
“好。”江富应道。
江雁转身就往驻地走去。
没两步,她又停下,从袖口掏出装有一块金砂石和十五枚铜板的荷包,借着向后甩手的姿势,丢给了灌木丛中的江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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