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洗手间里干呕起来,但因为一直都没吃东西,压根就吐不出什么来。
沈延習在外边儿焦急的拍着门,问道:“阿筂阿筂,你没事吧?”
孟筂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她好会儿才起身去打开门,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不用担心,没事。”
“都吐了怎么可能没事,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去医院。”沈延習急急的说。
孟筂看着他脸上的关切,两行热泪突然就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沈延習一见她哭更是着急,焦急的问道:“阿筂,别哭,别哭,有我在,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马上就打算将她抱着下楼去。
孟筂退开来,她不敢去看沈延習满脸的急色,低下了头,低低的说道:“阿習,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怎么不用,生病了就要去医院。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沈延習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儿似的,说着又要来拉她。
他今天不将她带到医院显然是不放心的,孟筂避无可避,只得说:“我没生病,我可能……怀孕了。”
这话落入沈延習的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他握住她的手腕,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孟筂无地自容,挣脱了他的手。
沈延習的脑子里早乱成了一团麻,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沈子业知道吗?”
孟筂神色黯然,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有告诉他。”她咬住了下唇,低低的说:“我……并不十分确定。”
是了,她一个小姑娘遇上这种事,恐怕已是六神无主。她从小的家教虽不是顶严厉,但未婚先孕这种事儿,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光彩事,哪里敢去医院。
沈延習看着眼前面色苍白憔悴的小姑娘,既愤怒又无能为力。如果他没有碰巧请她吃饭,如果他今天没有过来,那她一个人该怎么去面对这种事?
他既心疼又难过,毫不夸张的说,自从遇到沈子业,她的人生就变成了一团糟。从前那个白纸似的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开始变得心事重重,很少再有开怀的时候。
这个时候指责显然已无任何意义,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在这一刻,他就是孟筂的依靠。
“我们去医院。”他很快做了决定。这种事儿是拖不得,拖得越久对她就越是不利。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孟筂是怕去医院的,她下意识的就往后退,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眸里有茫然有惶恐。
沈延習拉起了她的手,说:“阿筂,看着我,别害怕,相信我,有我在。”
他这句话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孟筂定定的看着他,任由着他将她拉着下了楼。
去医院的车程短短三十分钟,但对两人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沈延習的内心焦躁,他知道,事情如果真到了最坏的地步,无论如何处理,受伤的都是孟筂。
沈子业也许会负起责任来,同她结婚。但他们现在就已经是这样,如果结婚,她真的能幸福吗?
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让自己聚精会神的开车。
下午的人不是很多,待到到了医院,他带着她去挂号,等待着医生叫号。
医生冷冰冰的,大概早见惯了各种年轻的男女,甚至看也没怎么看两人。问了几句后就开了单子,让去抽血化验。
沈延習全程拉着孟筂的手,带着她去排队抽血。在抽血时怕她会害怕,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等待结果的时间同样无比的漫长,沈延習几次想到外边儿去抽烟,但都按捺住了,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同孟筂聊着天。
但孟筂显然没有聊天的心思,她的神情呆滞麻木,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沈延習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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