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恐慌又无助,沈子业一直做着防护措施的,她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在巨大的惶恐中渡过了一个早上,几次想给沈子业打电话,拿出手机都没有拨出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拨了他的电话,电话却无人接听,她只得给他发了短讯,让他看到电话后给她回电。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上网查了资料后打算下班后就去买早孕试纸。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她更不知道,如果她真是怀孕了,沈子业会是什么反应?
还有她自己,她才刚刚毕业,她自己尚且还算是个孩子,她又能担负起这份责任吗?
这一天的时间难熬极了,她还因为心神恍惚老师出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离开。
车站旁边儿就有一药店,明明谁也不认识谁,但走进药店,她转了一圈都没能鼓起勇气去拿试纸,最终胡乱的买了一盒感冒药后匆匆的离开。
她第一次那么的害怕去面对现实,试纸没能买成功,她下意识的去逃避这一切,再也没有进过药店。
她明明发过短讯给沈子业让他有空给她回电的,但不知道他是太忙还是怎么的,一直都未给她回电话。
倒是沈延習给她打了电话,说前几天去了一家餐厅,味道很绝,要带她去尝尝。
孟筂的状态并不好,本是想拒绝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应了下来,两人约好晚上在餐厅见。
沈延習在见到孟筂的第一眼就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他担忧的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她摇头说没有,只说这段时间有点儿忙没有休息好。
两人坐下后沈延習点了菜,好些都是特地给孟筂点的,但今天的她显然并没有胃口,扒着饭粒数着。
她今天一直就很不对劲,沈延習也没了吃饭的胃口,问道:“怎么了?和沈子业吵架了吗?”
孟筂从小到大都算得上是情绪比较稳定的人,只有遇上和沈子业有关的事儿,她才会方寸大乱。她并不愿意让沈延習担心,摇摇头,说道:“没有,他出差了。”
“那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生病了?”沈延習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疑似怀孕这事儿她并不敢告诉沈延習,低低的说了句没有,转移开了话题。
她怕沈延習看出什么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竭力的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这顿饭的时间吃得比想象的要久,但菜却没吃多少。
剩的菜太多,沈延習叫来了服务生打包,在孟筂走神时突然问道:“沈子业去哪儿出差了?”
沈子业去哪儿出差孟筂并不知道,他没有告诉她,她也忘记问了。沈延習的问题她显然无法回答,只得支吾着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出差她竟然不直到去哪儿了,沈延習感觉很不可思议,但并未再问什么,让她等着他去一趟洗手间,便先走了。
孟筂趁着他去洗手间的时间里去结账,却被告知他已经结过了。
她回到包间里等了十来分钟,沈延習才回来。他的面色有些复杂,问道:“你确定沈子业出差了吗?”
孟筂听到这话脑子里有些发懵,回答道:“他告诉我他要出差的。”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有些费力的问道:“他没有出差吗?”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沈延習沉默了一下,说道:“是,他这一个月都没有出过差。”
孟筂这下彻底的懵了,她像是被敲了一门棍似的,一时找不到天南地北,她的喉咙里发干,毫无焦距的视线落到了沈延習的身上,问道:“那他在哪儿?他既然没有出差,为什么不肯回家?”
后边儿的问题沈延習无法回答,他淡淡的说道;“他的确没有出差,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城南那边的一套公寓里。”
孟筂呆呆的看着他,似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一般,重复道:“他一直没出过差吗?”
“是,一直都没有出过差。”沈延習回答。
孟筂毫不怀疑他的回答,茫然呆滞的就那么坐着。她不知道,沈子业为什么要骗她说他出差。他又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是不想见到她吗?
心脏控制不住的抽疼着,面对着沈延習关切的目光,她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最终还是没有能挤出来。
她像是迷路的小羊羔似的,既脆弱又茫然。沈延習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说,问道:“你和他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孟筂显然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因为,在沈子业走的前一天,两人都还好好的。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骗她说要出差,又为什么要独自住在另外一个地儿。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脑子嗡嗡的像是有许多声音在叫嚣着,她低低的说道:“阿習,我想静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