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君上挂怀,家父他身子已有好转。”
来人精神气十足,长得也是人高马大,可惜因其父的执拗,只做个小小指挥使,委实有些可惜,此次围猎恐又要因宋国公轻则伤残,重则断送性命。
南清不经意的打量着车驾外面的人,心中有些替其惋惜。
忍不住开口:“宋指挥可有娶妻?”
宋淮微微颔首。
“可有子嗣?”南清又问。
宋淮虽不知道君后为何会如此关心他的家室,但还是礼节性的颔首回应:“内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
队伍里另一辆马车里,流烟快速登上去进去,和宋知月道:“娘娘,奴婢瞧见君上在与二公子隔着车窗谈话。”
谋划
“你可瞧仔细了?”
“奴婢瞧得真真的,二公子一直在各处剿匪,此次让他负责围猎护卫,终于能在君上面前好好表现,想来君上是要重用二公子。”
宋知月眉心微蹙,掌心渗出丝丝密汗,总觉得这不什么好事。
“父亲碍于兄长的死,一直不准阿淮上战场,平日里也只是做些不甚要紧的小事,可这次围猎君上却指名道姓的要阿淮来负责,会不会是想借机除掉宋家仅剩的…”
“娘娘噤声。”
宋知月自言自语的担忧,吓得流烟赶紧捂上嘴。
马车四周虽然都是自己人,千防万防也难抵小人,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宋知月压低了声音,附在流烟耳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先前让你从宫外弄的东西,此番带了吗?”
流烟点了点头,“奴婢带着。”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娘娘是要在此番围猎用在那位头上吗?”
“不,是用在本宫身上。”
流烟闻言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家主子,又惊又忧心,想喊又不敢喊,捏着对方衣袖,压着嗓子,“娘娘你疯了。”
“本宫清醒的很。”
君上忌惮着宋府,又将掌宫之权一分为二,目的就是要她与沈婉滢斗。
一直谨慎小心,唯恐行差踏错,即使沈婉滢多次挑衅,她也是极力隐忍。
从她这儿拿捏不到把柄,自是要另寻法子。
如今宋桓已经废了,如果宋淮再出事,宋府便再也没有健全男儿,自己父亲唯有两条路,要么起兵,要么交权。
君上刚继位那会儿起兵尚还有可能,可前几日骠骑大将军已经镇压住暴乱,正往京都赶回。
若早有准备,与原安郡的南韫里外夹击,自己父亲又能有几成把握成功。
“待抵达猎场后,你去请丽贵人来,最好是让贤贵妃的人瞧见。”
流烟虽不知自家娘娘何意,也没有多问,点头应下。
秋天的万渠山,山峦连绵,银杏如金,麋鹿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