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实不想伤害她,可他控制不了,只有像现在这样将令曦完全拢在自己怀中,用呼吸纳入,用舌头舔吮,用身体囚禁,用自己的气息将她完整包覆,不容任何外物侵占,他才能让自己躁乱的心神得到些许的安宁。
安宁?
不,何来的安宁。
她一身血污,一身伤口,他粗粝的指腹碰到她,她就会退缩颤栗。
被标记过的oga拒绝与外人亲密,所有反应出自本能。
贺云朝的心被人绞了一遍,钝刀割肉的清晰痛觉。
“为什幺……”
他松开了口,和她唇与唇相抵。
“为什幺要脱掉颈圈……”低喃间贺云朝的唇止不住颤抖,“……你到底……多不在乎自己!”
sigaa只有绑定者才能解锁,送给她颈圈不仅仅只是为了抑制她的发情期,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被自己意外失控标记,可是贺云朝没有想过,她会有主动解下颈圈去迎接危险的时候,这一刻他不能理解,也不愿理解,是什幺样的人才会把别人的性命凌驾在自己之上?
她讨厌alpha,更讨厌受限于alpha,他再清楚不过。贺云朝没办法想象,如果她在詹克己手里没有抵抗住发情热,如果詹克己选择先废掉她再标记她,如果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再晚来一步……
她,会有多痛苦?
她好像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个后果的一切准备,他却接受不了自己的错失。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他都没能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此时此刻令曦备受信息素与情欲的双重折磨,却厌恶他的亲近,而他每一次亲近,好像只能让她从痛苦变得更加痛苦。
这样的结果,让贺云朝仅存的理性丢盔卸甲。
他无所适从,不断低喃她的名,在芳菲催动的欲潮之下,凭借本能更加强烈地与她交融……alpha高大的身躯压制在oga虚弱的身体上,身下已经不受控制地胀大,性器即使隔着外勤服的工装裤,也依然顶开了她并拢的腿心,生生杵进,肆意抵弄摩擦。
男与女的两具身躯牢牢压制在铁笼内的简易板床上,几个铁桶支撑的木板因为两人挣扎的重量,桶身轻微擦撞,木板嘎吱嘎吱曳动不停。
任令曦的意识恍惚,汗水浸湿了她的鬓发,顺着脸颊滴落。
alpha高涨的气息,尤其是无法忽视的信息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它浓稠有如实质,不仅挤压她的氧气,还带着灼热燃烧她的呼吸道,一路燃灼到她的心口。
心脏,火辣辣地疼。
她说不上来身体里究竟是哪种排斥感占了上风,但一定要细想,仅剩一丝思考能力的大脑告诉自己,那都是因为无法接受那个人渣的信息素被标记进自己腺体里,即使临时标记会随着时间缓缓消失,但一想到自己被标记时,詹克己咬在后颈的气息,标记后身体竟然对詹克己涌现的渴望,她就反胃到五脏六腑都绞痛。
她知道现在两人的状态都不对,芳菲的影响太强烈了。
贺云朝是个alpha。
他真的是个alpha。
曾经思考过无数次的假设成真,事实固然让她震惊,可她此刻没思考精力去深究,她在仅存的模糊意识里,只知道现在不是放任自己的时候。
“……贺云朝!放开——”
任令曦推不动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身型好像比以前更结实,臂膀更加有力,覆在她身上像一座山峦。
“讨……放开……唔……”
而她没有力气。
全身的骨肉都酥软了,渴望云雨,却厌惧他的触碰,她像只滩涂上脱水的鱼,张大口竭力呼吸,憋红的一张脸上混着血污跟着皮肤痛苦颤动,可笑又可怜。
也是在这一刻,贺云朝的目光撞进了她眼中。
任令曦从来没有见过这幺矛盾的他。
那是一块绝对零度的冰,眼瞳漆黑一片,目色空洞,她连自己的倒影都看不清,可他又分明带着满身炽焰,那种无处宣泄的情绪全都写在他眼底。
浑浑噩噩间,任令曦下意识躲开了他伸来碰触她脸颊的手,他的手指和他的信息素一样带来灼烫的烙印,刺进她的皮肤里。
即便反应迟钝,她依然清楚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动作一僵。
“曦曦……”
呼吸急促,贺云朝的声音哑得不成样,他单膝跪上床板的膝盖顶开了她的腿。
“……我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