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进近期黑市车辆交易的结果,根据提车时间与受害者失踪时间的关系,以及事发地附近的相关车辆轨迹,我们认为这名id为evol的用户有很大的嫌疑。他并不是总用同一个id,不过因为他特殊的提车习惯,我们还是从不同的车主那里找到了这名购车者共同点,因而推测其为同一人,目前调查出他在近段时间购车总计6台,也与犯案总数相近。”佳韵就调查结果和任令曦汇报。
“另外这种推测也源自一个细节发现,”孙振飞将调查报告中的一页打开,“令曦姐你之前特地提醒过语言专家对k的分析结果,我们也在evol的交流方式里找到了共同点,你看这一句,他用的是这个语气助词,以及这句和这句之间的分段方式,尤其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标点符号运用……”
任令曦循着孙振飞提示细看了一遍调查报告,忽而欣慰自己有一群非常优秀的同僚。
“把这份报告再交给语言专家,让他们给点意见。”
“是!”
“小颖,”任令曦安排完孙振飞的工作又转向她,“你持续跟踪黑市的售车情况,如果有新的黑车出售,必须第一时间确认他们和k或者说那个evol没有关系,一旦和嫌疑人有关,立刻通知我。”
“好的。”
等两个调查官同事都领命离开,只剩下贺云朝在她面前。
“关于你要查的那个诊所附近的商家监控,”贺云朝主动开口,“当天确实找到了一名摩托车手在相应时段停在店门口,穿着打扮和郑德仁描述的一致,那是唯一符合条件的人选。”
“车牌号呢?能找到车主吗?”
“原车主去年已经因为事故过世,这辆车同样是黑车。”
“至少知道了他还有一辆摩托代步,”任令曦扶额,“提醒一下他们,把这个列入搜索关注范围内吧。”
“嗯。”
贺云朝半晌没挪步,无声注视她。
任令曦:“你这样看我做什幺?”
贺云朝向她走近一步,门口有人押解了新的嫌疑人进审讯室,周遭乱哄哄嘈杂不止,他低声说:“抱歉,把你拉了进来。”
“也不是你的缘故,谁晓得cbsi的头头这幺小气,儿子这幺大了还要插手他的社交关系。”她云淡风轻地调侃。
“快结束了,我……下周就走。”
任令曦一怔,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贺云朝却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转移了话题。
“你如果需要参与这次的联合行动,我和你一起,我们再向余sir申请一次。”
任令曦的声线沉了些许,语气淡薄,“没必要。”
“……”
“正如常苡说的,我手头上还有其他要负责的案子。cbsi指明我们一组不能参加,如果我不参与联合行动对行动本身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参与会给旁人带来麻烦,那我就不应该提,否则就是让自己人难做。”
他早该知道,从当初和董向峰和解,到这一次被针对也能放下个人恩怨,任令曦在工作上一直足够理性,这件事也许对她并不会造成多少影响,是他自己不想她最重视的东西被自己拖累,所以想着弥补而已。
如果连工作对她而言都是这样,那他离开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什幺不同。
那样也好。
总统办公室。
“那件事解决得怎幺样?”原木桌后,中年男人头也没擡,一边批阅文件一边问恭敬站立在他面前的青年。
“衔尾蛇小队已经有了他行踪的线索,这两天之内应该能处理掉他。”
元旭一身妥帖的湛蓝西装,斯斯文文回应面前的总统戴博尔,两人都在同一个政党,是前辈与后辈,也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戴博尔作为联合党的元老之一,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担任总统,去年联合党出了大丑闻,戴博尔以雷霆的手腕壁虎断尾,这才没有动摇太多党派选民的信心。
如今戴博尔在联合党德高望重,即便是今年任期到了之后,也可以预见他会对未来的联合党策略有知足轻重的影响力。
“太拖泥带水了,因为他牵连我们的产业链暴露,这事是你负责的?”
元旭唇角带起不着痕迹的弧,却是委婉道:“虽然不是我负责的,但我没有尽早提醒金柏利把事情处理干净,也有我的责任,所以这次我会亲自监督。”
“柏利这家伙到底怎幺回事,从去年到今年,没有一件事让我省心,cbsi也是穷追不舍……”戴博尔紧缩的眉头,旋即又问,“詹鸿业那边……”
“我会处理好,他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也不会希望因为自己的弃子影响到整局棋。”
“但愿如此,实在不行,借警方之手弄干净,只要他说不出什幺对我们不利的话就行。”
“明白了,戴先生。”
“对了——“元旭正要离去之际,又被戴博尔叫住。
戴博尔正色问:“你的选举出了什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