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偷窃!不能这么做。当她的指尖抚上房间里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她在心里呐喊,想要阻止自己的动作。
什么偷不偷的,他们软禁你们呢,还不拿些精神损失费再想办法跑路?
一把将玉瓶抓在手里,她心想,对的对的,精神损失费。
这是不对的,怎么能当小偷呢,万一被发现了该怎么办。摇了摇头,她又将玉瓶放回原处。
可是。。。。。吃几年呀?城主这么有钱,这么小一个瓶子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摸了摸瓶子,咬着唇,又挣扎许久,最后她跺了跺脚,算了,至于嘛,谁稀罕!
退回床边,她正要坐下,小白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有贼心没贼胆,下不了手?”
脸发烧,她羞恼得很:“我,我只是看那瓶子漂亮,看看而已。”
小白肩膀耸动,他真的服了老天爷,给他找了这么个娘亲。
“笑什么!不准笑!”见他捂着肚子在床上笑得直发抖,她扑上去就是一阵好捏,这死小孩最怕人挠他胳肢窝,看她怎么收拾他。
“错没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嘲笑我!”
“啊——死女人!
“别啊,我错了娘亲,再也不敢了。”
小白的身世?
两人疯够了,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小白一张脸红通通的可爱极了,他望着床顶的花纹,道:“你放宽心,在这白吃白住的有什么不好。反正四年后才去帝都,还早得很。”
“说得也是。”她点点头。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姑娘,小公子,城主请你们出去用膳。”
跳下床,她理了理头发和衣裳,又给小白收拾了下,然后牵着他跟在那侍女身后。
一路上穿过了好几个漂亮的园子,她也没顾上细看,只是在心里担心这会不会是场鸿门宴。
跟着侍女进了一个大厅里,只见一张大方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了,主位坐的当然是那个桃花城主了,那个淫贼和阿九就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边。
拘谨地站在那,她不知道是否该过去,这叫什么事呀,根本就不认识的几个人,现在要一张桌子吃饭,难受呀。
“过来坐呀。”帝子灏向她招了招手,笑得很是亲切。
牵着小白,在那淫贼身边坐下,她清清喉咙,说道:“城主,你们要是还问那个问题,我的答案也还是那个。如果你们不相信,坚持要留我们在府上做客的话,我们母子也只有厚着脸皮叨扰了。”
帝子灏听她这么一说,笑得更灿烂了:“姑娘言重了,我们其实是想相信你的,可这凡事嘛总得有根有据,你说你是这位小公子的亲生母亲,那总得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吧?”
证明?有什么能证明的,这世界又没有dna之类的东西,要她怎么来证明,再说了,她为什么需要向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证明小白是她儿子呀,她只觉得非常可笑。
“小白的来历又关你们什么事呢,你们这么刨根问底的到底是要干什么?”她不由得拉高了声音。
“三界之间的结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出的,我们一开始只是想知道他是怎样穿过结界的。”帝子灏抚了抚下巴,又道:“可是你却告诉我们,他是你生的,那你要让我们相信的话,起码也得告诉我们小公子他父亲是谁吧?”
小白的父亲?睁大眼,她恍然,这。。。。。
苦着脸,她瞟了眼正看着她的小白,怎么办?她本来是打算过两年再告诉他的,小白自尊心这么强,要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可能是个采花贼,让他情何以堪呐。
“那个,城主,我有个请求。”她埋下头,期期艾艾的道。
“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他挑眉。
“你知道的,我们下午卖艺很费体力的,早上到现在也就吃了一碗面,我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我想,能不能现在就开饭呢。”
话音刚落,旁边的厉风行便哈哈大笑起来,看到帝子灏错愕的表情,他更是笑得直锤桌子。
阿九清秀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要忽略他颤抖得厉害的肩膀,那他的表现还是比较正常的。
帝子灏不愧为人界五皇子又是一城之主,心理素质确实好,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笑咪咪的让人将晚膳送上来,他热情的说道:“姑娘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或者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被他的态度吓得毛骨悚然,程萌羽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再好吃美味的东西她现在也是如同嚼蜡,却还要装作津津有味的样子。这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顿饭呀,吃了这顿饭以后,她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借口来拖延。
“姑娘?还要再盛一碗吗?”站一旁服侍的侍女接过她递过来的碗有点惊诧,这已经是第四碗了,看不出这姑娘娇小是娇小,却这么有实力。也是,城主请来的客人,那一定是与众不同的。了然的暗自点了点头,她盛饭的时候还特地压了又压,最后递到程萌羽手中的那碗饭的分量可想而知了。
“够了吧!”小白终于看不下去了,倏地站起身,挥手将碗从她手中打掉。
眼看着瓷碗从她手里飞出去,在空中划了一条抛弧线然后摔得碎片四溅,那刺耳的“哐啷”声让她低呼:“小白——”
“我不管那人是谁,是人也好,妖也好,都和我没关系,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小白的一双宝石眼此刻燃烧着一股怒焰,就为了逃避关于他父亲的问题,她可以这样折磨自己,明明平日就一碗饭的食量。
第一次见小白这样声色俱厉的对她,她泫然欲泪,垂着头,她一双小手抓着衣摆一个劲儿的扭。
帝子灏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挥了挥手,旁边的侍女快速将这一片狼藉收拾好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大厅里顿时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中。